四个多星期以后,马车队伍终于顺利抵达了圣彼得堡。
回到宫廷以后,叶卡捷琳娜就被伊丽莎白女皇以安心待产为由,单独软禁了起来。她的身边只有两名产婆随时恭候,以及几位女侍臣在她身边,贴身照顾着她的饮食和起居。
叶卡捷琳娜冷着脸接受了女皇的安排。实际上,她确实也没有过多的心思,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她即将临盆了。
按照计划,叶卡捷琳娜殿下将于这个星期三进入产房,安心待产。可是在星期二夜里两点钟,她就在分娩的阵痛中惊醒了过来。
肚子一波胜过一波的阵痛,使女人极为痛苦。她攥紧床单,脸色煞白,披散的长发全都汗湿了。
她咬牙忍耐着分娩带来的剧痛,不可抑制的嘶喊声从她的喉咙中溢出,是那么的沙哑和虚弱。
伊丽莎白女皇被跑来通报的随从唤醒。凌晨两点钟的俄国宫廷里,逐渐赶来了数位为国分忧的大臣和贵族。众人交头接耳,焦急的等在产房外面。
彼得大公想要冲进叶卡捷琳娜的产房,却被女皇派士兵阻止了。他只能痛苦和焦躁的在产房外面来回踱步。
一个月不见的伊凡公爵,终于露面了。他依然穿着得体,精致的服饰打理得一丝不苟。他陪在女皇身边,跟着伊丽莎白的脚步,一起迈入了女大公的产房。在进门之前,他回头看向彼得的眼神里,有些意味深长。
一七五四年的这一天。
二十五岁的叶卡捷琳娜,在她从一个德意志的小小公国的公主,走进俄国宫廷十年以后,在伊丽莎白女皇的翘首以盼中,终于产下一子。
对这一刻早已期待已久的女皇,欣喜若狂。婴儿刚被洗干净包入襁褓中,她便立即吩咐产婆抱着婴儿,跟在她身后离开产房。急切地向门外等候的众位大臣宣告:女大公为俄国诞下了一位小继承人。
虚弱的叶卡捷琳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皇在她的产床前,抱走了她刚刚出生的儿子。女人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力起身。产后的虚弱和怒火,令她一下子昏厥了过去。
“您醒了。感觉还好吗?”在叶卡捷琳娜悠悠转醒的时候,第一时间在她耳边传来的是伊凡担忧的声音。
“您骗了我!”女人盯着房顶有些发呆,她知道自己又回到了之前被软禁的寝宫里。她深吸几口气,终于转向床边的男人,愤怒的说。
“对不起。”男人低垂着头,双手握紧床上女人的娇柔小手。
“是她派您去奥拉宁巴姆宫,勾引我的?”叶卡捷琳娜重新闭上眼,藏起了眼底的恼怒和脆弱,她冷哼道。
“不是。那是我自愿的,是我的情不自禁。女皇她全然不知。”伊凡急切的想要消除女人心中对自己的误会。
“哼。你们抱走了我的儿子。如今是准备将我和大公流放到哪里?”女人冷着脸,继续问。
“不,请您相信我。我不会让女皇这么做的。”伊凡沉声给出承诺。
男婴出生后的第六天,被命名为保罗,并接受了洗礼。举行仪式的清晨,伊丽莎白女皇带着一只金盘子来到叶卡捷琳娜的寝宫,盘子上摆着十万卢布,这是她为宫廷产子的奖励,以及一张圣旨。
圣旨上写明:女皇已经确立保罗为自己的继承人。并立下遗嘱,在女皇死后,由保罗加冕为俄国皇帝。并且任命伊凡·舒瓦洛夫为摄政王。
叶卡捷琳娜表现得出乎意料的平静和顺从。她恭敬地从床上爬起来迎接女皇的到来,看到女人如此羸弱疲惫,女皇神态微妙。
许是良心发现,伊丽莎白命人将襁褓中的保罗抱进来,允许女人眼含泪水的,从远处瞥一眼自己十月怀胎产下的亲生儿子。
待女皇与众人离去后,她被软禁的禁令依旧继续。
似乎禁令唯有对伊凡公爵一人除外。伊凡依然能够照常出入叶卡捷琳娜的寝室,不被阻拦。女人也曾旁敲侧击的询问,彼得的去向。都被伊凡含糊不清的转移了话题。
之后的日子里,能够出入她寝宫的,除了几位贴身服侍女大公吃穿洗澡的女侍臣之外,只有伊凡公爵一人。后来,连那几位女侍臣也不再来了,因为她们负责的工作,全部被伊凡公爵一手包揽。
男人每日一早就来到叶卡捷琳娜的寝宫,伺候她洗漱穿衣,陪在她身边,时刻照顾着她的需要。直到夜幕降临,才满脸懊恼的从女人身边抽身离开。
叶卡捷琳娜不是会自怨自艾的女人,她很快就从被禁足的愤怒中清醒过来。禁足被她视为了正常的产后调养。生产给她的身体带来了不小的亏空,她确实需要静养。
每日里山珍海味,鹿茸海参,燕窝鲍鱼,一碗碗的被伊凡挂着笑脸,讨好的端到她面前。她也很给面子的小口小口吞咽。毕竟身体是自己的,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您又涨奶了吗?”在吃完一碗燕窝之后,女人闭目养神。伊凡则捕捉到了女人的丝绸睡衣,前面双乳的乳晕处,有些湿润。男人浅笑着问。
“还好。”女人面无表情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