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云都城。
一辆黑色高端商务车行驶在贫民窟之中,与周围脏乱差的情景完全不符。
眼见的贫民们或羡慕或嫉妒,还有的看上一眼便麻木的移开。
身在贫民窟的人们都是些老弱病残,混到如此下场虽可怜,但大多数却都有可恨之处。
董事长,我们到了。
嗯。
坐在车后座的冷锦睁开眼,望着一旁残破甚至漏风的小木屋,神色淡漠的等待司机兼保镖为她开门,然后踩着高跟鞋下了车。
正值盛夏,离开了车内的空调,炎热的空气使得整齐穿戴着西装套裙的她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脱掉外套。
有些洁癖的她,还是觉得不要脱外套比较好。
走到木屋前面,保镖抬起手敲了两下,结果门被打轻敲之后,直接开了一个缝。
保镖愣了一下,随后推开木门,警惕的走在前往。
你是谁!?
里面传来苍老又惊恐的声音,有些耳熟,但与冷锦记忆中有了很大的差别。
她随之踏入气味并不好闻的木屋,看向缩在破床上,并不可怜无助,反而十分辣眼睛的老人。
遭乱的半长发斑白,半遮半掩的头发下,是褶皱沧桑的面容,体格瘦弱不堪,衣衫褴褛。
冷锦是你!
老人当看到冷锦走进来之后,愣怔了一会儿,再确认不是幻觉后,浑浊的双眼中仇恨的光芒。
他瞪大眼睛起身就要冲过来,中途自然是被保镖抓住按到在地,一时间更加的狼狈。
放开我!臭婊子!我要杀了你!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你去死吧!
这才半年没见没想到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商场暴君公孙云霆,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低头俯视着徒劳挣扎,嘴里叫骂个不停地老人,冷锦心中有大仇得报的畅快却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解气。
许是对公孙云霆早已没了任何情感,所以当再见到对方时,才会没有太多的心里波动吧。
年过半百,还未没到六十岁,便形如七旬老朽,这半年想必没少受到折磨。
公孙云霆,你后悔了吗?无视了对方的叫骂,冷锦问出了此行来见对方的原因。
呵后悔?我确实后悔了!公孙云霆闻言不再挣扎,但仍旧不服气的费劲仰头瞪着冷锦,我后悔当初为什么在事成之后没有除掉你,真是养虎为患!
自从沦落到贫民窟后,午夜梦回间,公孙云霆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若是在利用冷锦吞并冷式集团后就除掉对方,那么之后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本想学那古时有容人之量的枭雄,却忘记了如此枭雄多是被背叛与推翻。
早知道就该冷酷到底,将一切不稳定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看来你还是没有悔悟,她说得对,我多余来这一趟。冷锦叹然的摇摇头,一句话不想再多说,转身离去。
保镖随后也是狠狠地踢了公孙云霆一脚,确认对方暂时难以起身后,紧随其后离开,回到了车里。
冷锦你不要走!我杀了你!
结果,在仇恨的趋势下,公孙云霆比保镖现象的要顽强,在车子艰难的调头原路返回时,他从屋里冲了出来。
拖着伤腿即便一瘸一拐的也想要追车,拦下冷锦。
只可惜哪怕是个健硕,没有安装加速义体的小伙子也不可能徒步追上汽车,更何况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了。
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冷锦便漠然的移开了视线,继续闭目养神。
公孙云霆能够获得如此下场,确实是她一手造成的。
半年前,公孙云霆四处碰壁,但仍旧死握着股份不放手,可她又怎么会给对方一丝一毫逆风翻盘的机会?
因为公孙云霆的独裁,使得两个儿子手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股份。
父亲死握着股份不撒手,但两个儿子却有各自的想法,特别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近三十年的生活比公孙云霆还要顺风顺水的公孙海。
在手下与老婆枕边风的撺掇下,他觉得与其继续留在易主的雀得集团受辱,还不如卖掉股份去别处东山再起。
而且他老婆家里的集团势力仅次于三大财阀,有岳家做靠山,何愁没有出路?
就算无法再成为雀得集团那样的大山,但总要比单纯的拿着股权吃分红要自在,与赚得多。
而且他们手上没有股份,连分红都没有他们的份,大儿子受够了无实权太子的地位。
小儿子想法更加简单粗暴,他不想以后再无法肆意花天酒地,节衣缩食。
所以渐渐的公孙海与公孙胜的心思都活泛起来。
公孙云霆狠,两个儿子比他更狠,先是设计陷害公孙云霆染上新型毒品蓝冰,最后毒瘾上脑,无法保持清醒与冷静。
自然而然的想要卖股份换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