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
冬季已经悄然降临东京,松本的的宴饮聚会越来越频繁,避孕药的作用好像越来越小。缘一第二次带我去了星医生那里流产。
那次,他好像心情很不好,手术完成后星医生和他在走廊里吵了一架。我想要起身劝阻,无奈下腹的剧痛让我浑身乏力,根本没法动弹。
醒来后,我发现缘一把我带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这是一所写字楼上的住宅,我饥肠辘辘地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墙走到客厅,看到缘一正在那里喝酒。见我走来,他把酒放回了架子上,一声不吭地把我抱回了床上。我正打算调侃两句说怎么不让我吃点东西,缘一第一次抱住了我。
你逃走吧。他说,身上地酒气让我感到有些心疼。
逃走的话就见不到你了。我说着轻轻地抚上了他的后背。
那就永远都不要再见我了。他说着收紧了手臂。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把脸轻轻地埋在他颈间,享受着那一刻地温存。我们去吃饭吧。
十二月。
松本已经彻底成为了性虐关系中地被动方,虽然获得了惩罚和束缚地主动权,但我还是无法避免和他发生性关系。可能是两次流产地后遗症吧,有的时候从松本宅邸里出来的时候会感到一种不可遏制的恶心。
缘一只是在那里等着我出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能看出他面上的阴翳越来越沉重。
那晚是我第一次和缘一做爱。
他把车停在了隧道的紧急泊车位里,我们第一次在车上接吻。那个吻的意义不言而喻,随之而来的就是激烈的性爱。座位被弄得一塌糊涂,但是没有人在意这些。他指尖微妙的力度里藏着凶猛的欲望和谨慎的隐忍。
我们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缠绵了一次又一次,好像是世界上所有的时间都不够用。
我在他的身下高潮了不知多少次,却一直都无法满足。
想要,想要更多。
我爱你。我缠紧他的腰部,在他的力道下再一次达到了高潮。
我忘不了他听到那句话时的表情,那种带着爱恋和无奈的表情,让我的心在剧痛中停跳了半拍。
泷屋。我们不能这样。他凌厉的眉眼在昏暗的车厢里淹没了。彼此呼出的热气吹打在对方的颈间,让身上的热度久久不能褪去。
虽然知道这是事实,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我还是被无尽的失落席卷。
但你还是做了。我冷淡地说,抓起被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的衣服穿上。
缘一又变回了加藤,他没有再说一句话,也只是穿上了衣服,继续开车。
离开了隧道,车上回归了沉默。
直到新年过去,松本都没有再找过我,我身上的伤口好的七七八八,却也没有再见过加藤缘一。好像我们之间的回忆在了那个炽热的冬日夜晚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