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在他走来的过程中,笑着挥了挥手。
“你还敢见我?”
周越夺走近后第一句话就是这句充满怨气的质问。
祁青溪顿了顿,说道:“喝点什么?我请吧。”
“喝?”周越夺坐到他的对面,阴鸷的目光落在祁青溪身上:“你想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像普通朋友一样在这里跟你喝杯咖啡聊聊家常?”
祁青溪深吸一口气:“这样也可以的……总之没必要闹的太僵。更何况我也有错,有些事情,我应该早一点、亲自跟你聊聊的。”
“现在晚了。”
“不晚!”祁青溪连忙说:“你既然来了这里,就算给我机会了。让我好好说一下吧。”
听起来莫名卑微的语气果然让周越夺逐渐磨平了棱角,他盯着祁青溪,示意他有话尽快说。
祁青溪也没有耽误,感情牌在这种情况下最不值钱,就像他之前忙着搬家却没能主动找周越夺谈一谈,而是把一切都交给了陆南拾一样。在周越夺这里,感情牌只会大打折扣。
把自己的想法和当时发生的事情如实描述了一遍,祁青溪认真地看着周越夺,说道:“我没有要为自己解释的意思。我知道,现在跟你说什么朋友不朋友的,只会让你觉得厌烦。毕竟之前我选择当缩头乌龟,也是变相地将我们之间的关系放到一个更加冰冷的位置上。”
这自我检讨一般的话似乎说到了周越夺的心坎上,只听他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反驳,等祁青溪继续说下去。
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祁青溪软声细语道:“所以你能原谅我吗?”
“随便说两句就想让我原谅你?”周越夺眯了眯眼,“祁青溪,你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太高了。”
“因为把你当朋友嘛。”祁青溪笑了笑,“不管发生了什么,我还是很重视你这个朋友的。错肯定是我的错,但是这段友情,我还想修复。”
“友情?”周越夺冷笑一声,“什么友情,谁跟你是朋友?”
祁青溪无辜地眨眼,“不是吗?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的话,今天我不会约你出来,你也不会来见我的。”
周越夺神色不愉看向他,烦躁之意十分明显。
可他偏偏无话反驳。
之前的周越夺或许不清楚他对祁青溪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但是现在他知道,如果不承认朋友这层关系,未来,他们两个人之间再也不会有交集。
感情这种东西很长情的,培养起来难以割舍。
没有人会选择在一段深刻的感情中画上冰冷无情的句号,祁青溪不想,周越夺也不想。
“我和陆南拾已经在一起很久了。”碍于周越夺跟应离不一样,祁青溪说了一个小小的谎言,就是把之前与陆南拾合约在一起的时间也算在了恋爱里面,“所以你就算生气,愤怒,也应该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平复了。这一点,除了我和陆南拾两个当事人有改变的权利以外,谁也不能左右我们的想法和决定。”
周越夺冷着脸,祁青溪的话将他怒火从泥土里连根拔起。
“别生气了。”祁青溪笑了笑,“我的感情生活,别让它影响到你自己。”
服软的话也说了,宽慰的话也没落下。周越夺知道祁青溪在卖好,可是不甘心的情绪依旧萦绕在心头,久久挥散不去。
他就是觉得,眼前俊美的青年,应该是属于自己。
可他也知道,就算是周家人亲自出马,都未必能从陆南拾手中抢走祁青溪……
况且,周越夺根本无法说服周家人,因为他是一个需要传宗接代的独生子。
重重困难早已摆在眼前,周越夺沉默许久,忽的勾唇一笑。
就算他得不到,也不能让陆南拾那么得意地抱得美人归。
“算我接受你的讨好了。”他喝下今天自坐到这里来的第一口咖啡,放下杯子,瓷杯与玻璃之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不过有些事,作为朋友,我觉得应该小小的提醒你一下。”
祁青溪疑惑地眨眼。
“陆氏内部现在就是个空壳,大片好处在那个陆天赐的运营下直接归到了别人的公司里。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你的那个男朋友,陆南拾做足了受害者的姿态,一副被陆家扫地出门的样子……”
周越夺故意拖长了尾音,营造出神秘感。
在祁青溪专注的注视下,他挑眉一笑。
“陆南拾,比你想象中的要奸诈许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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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夺的话虽然带着挑拨的成分在里面,可是赌气之下说出来的话,往往是最真实的。
从简短的几句话里,祁青溪听出了周越夺想要表达的意思。
陆南拾并非祁青溪眼中那样凄凉,相反,他背后的实力要比表面上展露出来的要多得多。陆氏曾经在他的带领下扶摇直上,然而那些利益不过是冰山一角。被陆氏夫妻过河拆桥之后,陆南拾很有可能早就为自己做了打算,比如说带走本属于陆氏一部分商业合作,再比如说,在陆天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