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想睡?那做点别的。”
“我认真说的……诶你别乱摸,痒。”
他这语气跟撒娇似的……一喝酒就爱这样。
孟图南思考片刻,决定试探下这只鹿的清醒程度:“叫声哥来听?”
路延抬头瞥他一眼,沉默了会儿,似乎是在考虑。孟图南还以为他不乐意叫,结果等了几秒居然真听到了一声:"图、南、哥、哥——"
他每个音都拉得很长,故意叫得很浮夸。但孟图南还是很惊喜很受用,眉开眼笑地去抱他:“突然感受到了做哥哥的快乐。”
叫了一声路延就不吭声了,捏着孟图南的手玩了会儿,懒懒道:“我想喝水。”
孟图南赶紧起来去外边给他拿了瓶水,拧开递过去,路延也没伸手接,就看着他,脸上仿佛写着两个大字:喂我。
感觉他这样子实在是很可爱,孟图南凑过去慢慢喂他喝了几口,一边喂,一边摸他头发。
路延头发摸着特别软,非常好摸。
“还记不记得我妈以前说的?”孟图南说,“头发软的人心很软,看来我们斑比是心很软的人。”
路延点头:“记得。当时你妈还说,你的头发硬得像野猪毛。”
……
论拆自己台路延天下第一。
他戳了下路延的脸:“闹成这样了我妈还是很疼你……把我电话拉黑,但有事没事就给你寄吃的,是不是?”
“谁让我善解人意还听话懂事,不像某些人就会折腾。”路延说,“你妈确实蛮好的,我上大学那会儿还来看过我,带我去买衣服。”
……还炫耀上了。
孟图南用手臂勒他脖子往自己怀里一带,把人抱了个满怀:“我妈你也知道,就是嘴硬心软,我爸才是真的老古董……慢慢来吧,我觉得还是有机会把你娶回家的。”
路延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事情,问他:“你之前跟我妈在外面叽里咕噜说了些啥,说我坏话?”
“她给我讲了好多跟你爸的故事,我都快听哭了,好感人。”
路延失笑:“那些故事我都听了快三百遍了,以后有得你听的。”
“我觉得你妈虽然偶尔有点奇怪自我,但人不错……”
“嗯,我现在反而觉得跟她相处得很舒服。”路延点头,“有时候想想,觉得她活得挺浪漫的。以前不理解她为了我爸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的种种行为,现在倒是觉得我妈这种人也挺难得。”
“是很难得,在她身上看到了爱情万岁。”孟图南说,“你怎么没遗传她的一点点浪漫?奇了怪了。”
路延问他:“那你觉得什么是浪漫,大晚上拿水果糖砸我的窗户是浪漫?”
“不浪漫吗?”
“不浪漫,很无聊。”
“……我再怎么都比你有情趣!”
“哦。”
孟图南仔细一想,发现他俩似乎还真-没什么特别浪漫的回忆,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回忆起来平淡而琐碎,没有非常惊心动魄。
他恍惚了会儿,借着很暗的光线打量路延的房间。
小时候住的房间,长大以后回头看总会觉得在视野里显得很小,床也小,桌子也小,他的房间是这样,路延的也是。
孟图南搂着路延发呆,突然有点怀念在定晏的时候……他们俩挤一张床的那段岁月。
从前那张床也有些小,可那会儿就是喜欢挤在一起睡,还睡得特别香。
“我们回家要不要买个小点的床?就差不多你这种。”孟图南提议,“感觉小是小了点,但睡着更舒服。”
路延想了想,点头:“可以买一个。”
过了那个困倦的点,两人越聊越起劲。
路延后来给孟图南讲了讲他爸。
在他的描述里,路河是一个温柔强大的父亲,对谁都很和善,会弹吉他,会吹口琴,做的饭也特别好吃……说小时候觉得路河好像什么都会,像天一样高。
以前路延从来不提他爸。孟图南总觉得这是他的一个伤口,但今天路延说了很多有关路河的事。
孟图南听得挺欣慰的,觉得路延的这个伤口似乎渐渐地愈合了一点点。
他在平静地怀念对方,也学会了对其他人倾诉,分担痛苦。
以前他才不会这样,有什么心事总是压在心里自己消化,闷死都不会倾诉只言片语。
久违的夜聊一开始就停不下来,路延聊到后来酒完全醒了。身体很疲倦,但精神又很兴奋,完全不想睡。孟图南也是,他第一次睡路延家里,感觉很新奇,虽然很累但怎么都睡不着。
窗户开着,晚风轻轻吹拂过脸颊……很舒服。
喝完一瓶水,路延依旧感觉很渴,但他这会儿不是很想喝水,想喝别的。
盯着窗外发了会儿呆,他拿胳膊肘撞了下孟图南,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特别想喝碳酸饮料,冰冰的那种。”
孟图南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