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的人。
戚明雨没停下脚, 也没有回应,直接走出教室奔向了竞赛楼。
沿着略显空旷的长廊一路疾步, 推开了五层的数竞组门。还不到正经辅导的时间,研讨室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学生。
“戚神?”
看见风风火火进门的人,组员们都觉得惊奇。一个常年踩铃上课的人居然也有这样积极的时候。
“恩。”戚明雨自顾自地到自己座位前整理书册,翻找出各种笔记抱在怀里,边要往外走,边说:“你们帮我向老冯带个假,就说我太累了,想停课休息一段时间。”
“啊?!”
眼见着数竞顶梁柱要跑路的阵势,同窗们谁也不敢接下这个活儿,连忙用关门放狗的路子拦截住。
“别啊戚哥,教练这会儿不在,要不你先等等,自己去跟他说?”
“用不着,就是因为他不在,我才要赶紧走。”
戚明雨经过调转方向避开围着出口的人群,踩着桌子爬上壁窗。脚下一个跨跳,轻巧地落在走廊外面。
攥着几根笔走进物理组619室。实验狂魔李滕正伏身在讲桌前和本组教练研究某个问题,两人听见门声一齐抬头。
“你干啥来了?”老王拧起两条浓密的眉毛,拿起桌边的保温杯凑到嘴边。
“转你的组。”
“噗——”
总教被刚抿上的茶水烫了嘴,慌张地扣上水杯盖,用一双锐利的眼睛打量着门口的人。
“冯教练退休啦?”
“……”戚明雨略有心虚地摇摇头。
“那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挖墙角挖到人家台柱子底下,不是等着被打上门吗?”老王把保温杯放回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戚明雨歪了歪头:“您手下目前具备决赛国一实力的选手只有戚然和李滕,确定不要我?”
这句话正好卡在物理总教练的软肋上。
风外近年来的数竞成绩都比物竞要好出一大截,导致初中预备班里的好苗子一股脑地往数学组里冲。加上强基计划影响,队内的新鲜血液是越来越后劲不足了。
戚明雨这孩子当初通过精英班直升上来的时候,在数学和物理两域的表现就都是顶尖的。
哪怕后来因为数竞经验更丰富,被拉进了老冯的队,他的各项能力单拎出来,也依然能秒一大半现役物竞生。
“以前我抛橄榄枝的时候,你小子告诉我对数物都没什么兴趣,是你爸逼你必须选一个。现在怎么还变成上赶着了?”
戚明雨的答案不太正经,张口便来。
“你就当我昨天半夜鬼压床,梦见爱因斯坦非要和我决战量子之巅。所以我对物理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迫切地要投身到这项伟大事业里面来。”
老王对这一套污染耳朵的说辞嗤之以鼻,“打住阿,有什么要求赶紧提。”
“没什么要求啊,就是等老冯反应过来要拿棍子打人的时候,记得护着我。”戚明雨眯眼笑着,一副与老王达成君子协定的模样。
他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摞在门口的一张桌子上,然后安静又认真地看着这个地方。
半晌后偏过头,嗓音低沉而磁性道:“一起去实验室吗?”
一直站在一边没讲话的李滕点了点头。路过门边时,他也循着面前人的视线注视了片刻。
忽然回忆起几个月前外培比赛时,戚明雨似乎还曾特意拜托过自己,关照一下这套桌椅的前主人。
一个装满理科知识的大脑理不清这其中若隐若无的关联,只能直观记录下身边发生的事。
后来的戚明雨坐到了某退队成员的位置上,用着他用过的参考书,刷着他曾在无数个日夜里刷过的题目,参加着他报名又缺考了的比赛,却从此闭口不提那个人的名字。
少年日复一日地出没物理实验室,24h泡在竞赛组,重新变成了最初时那个神龙不见尾的校草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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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经过了高考季、毕业季、梅雨季,九月成了竞赛生最奔忙的月份。
物竞复赛成绩公布后,戚明雨成功拿到了省队名额。
也是在同一天,已经步入大学生活的江大佬发来条微信消息,配图中是一扇挂着乌金色招牌的校园大门。
[老戚,我刚才好像在这所私立高中的门口看见了一个熟人。你好奇不?]
[不好奇。]
戚明雨半点也不犹豫地打字回复过去,然后仔细辨认了图片上面的方体小字。
姚市新泽国际高中。
“哎,看路。”
如果不是戚然一声提醒,她家老哥已经从这道狭窄又陡峭的扶梯上踩空滚下去了。
“你干什么呢?小心啊。”二小姐看着身边人眼圈下那两条浅浅的青色,忽然有点心疼。
虽然亲哥基础扎实稳定,但要兼顾数物双竞,高强度的培训和比赛肯定是要吃不消的。每天要抽时间辅导自己,又总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