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给人一点喘气的空间?”
“那你说怎么样?晾着这么小的孩子冬天里五六个小时?那真是跟他今天说的一样,没见过心那么硬的人!”
“你!”
最后那两人有没有吵出什么结果来,生病的关子宰已经记不清了。事后关浓州和儿子认认真真地道了歉,哪怕是面对六岁的孩童也丝毫不当儿戏,耐心长谈了关于“母亲”的话题良久。
他们是在陈梦刀家里说的,门没有关紧,也不知道关浓州是不是刻意想让陈梦刀知会。
不过还的确正中下怀,陈梦刀路过房间,听见稚嫩的童音:“可是为什么您对母亲犯了的错误,也要我承担后果呢?”
良久的沉默后,他听见关浓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陈梦刀将门合上,对后头的内容没再有兴趣听。
真是……可怜又可恨啊,关浓州。
好喜欢观自在小盆友啊!他是小人精
第三十三章 何事秋风过春天
那回发烧以后,关浓州便不再送关子宰去陈梦刀那儿了,应该说是也顺便一并禁止了关子宰自己随便乱跑去找陈梦刀的行为。关子宰当然不服气,闹来闹去三天,最终止于陈梦刀把自己家公寓的钥匙用米奇小袋装好,挂在了关子宰的脖子上。
陈梦刀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关子宰的脸颊,心说,怎么会有自己这样送上去给狐狸拜年的绵羊啊?
其实关子宰这样不来,陈梦刀和关浓州约好了定期的见面,缓和下来真的反倒好许多。他不知道关浓州是不是真的有在学会退让,还是又只是换了种更高级的方式哄骗,只是呈现出的客观局面在改善,那也就懒得去思考别的了。
他和关浓州之间真是一笔烂账——其实总归到底还是他自己犯贱,假使真的对关浓州一点感情都没有,那就是火烧断了锁,大概他都不会理会关浓州一眼。
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单单喜欢,不是你情我相遇愿就能成的。
关浓州是一座城池,不仅是从身价地位上来讲的,更是那番子无可挑剔的无缝。
多好一个人,当地知名杏林世家的末子,中山医院鼎鼎有名的心外天才,风光后了又当上院长,铅华光亮后便是稳重君子。然而人也知道品德才华都不一定能当饭吃,且不说他那个做医疗器材的姐姐令关家资产有多庞大,中山一院这样的省级医院,关院长便也是正厅级别的人。
小道消息说本来还要直调去上面的卫生部,然而给他自个拒绝了。原因众说纷纭,但普罗大众一定是最喜好传播浪漫八卦:上任干部得进京,然而关浓州单身父亲带着一个儿子,守着漂泊在外的一个莫须有的妻子,想来想去,还是要留在本地顾家。
陈梦刀知道关浓州这副皮相和这张嘴多会骗人的,否则他也不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好在关浓州勉强还算讲道理,最终答应了陈梦刀不互相出现在对方工作场所的要求,假使要上床也只在外头的宾馆和陈梦刀的公寓里。
在外头关浓州怎样都还是威风八面,就算处处都是带着客气疏离的微笑,然而一旦登场下头的人都知道该噤声闭嘴。做院长和做学术是有差别的,就像当官和修书,陈梦刀其实是有些想不通,关浓州怎么会同意转上官场,但他就是不愿意问出口,不表达一点点对于关浓州的兴趣和关心。
不过许是成为父亲后被关子宰磨掉了大部分的跋扈冷酷,也有陈梦刀当初一走了之带给他的打击与反省。关起门来立刻就变一个样,使劲浑身解数地扒拉着陈梦刀,犹如一只打滚撒欢讨好人的绒狐。
陈梦刀似乎除了过嘴瘾什么都做不成,被关浓州压着做完后凉凉地骂他:“关浓州,你贱不贱,上赶着来送屌是吧?”
关浓州亲他的脸颊,吃饱喝足后眼尾眯出饕足的弧,伸手去拿过陈梦刀手里头的事后烟,习惯性地管着他的小妻子:“昨天去少年宫接关子宰,他好像很羡慕别的小孩子有个弟弟妹妹的。”
陈梦刀又觉得头痛,真是鸡同鸭讲,进了这座城池就是画地为牢。他不理关浓州了,自己下床去换衣服。今天是周末,不过他准备要去取证,打的援助诉讼。关浓州想怎么会有那么别扭的人,前段时间刚帮周阎王处置完刁民,结果今天又要跑去免费做雷锋,就不知道穷和蠢根本不是能治好的病么?
他下床去,走到穿衣镜前,双手从腰后伸前去,帮陈梦刀把扣子一粒一粒扣上,眼神落在腹部的那道直切的长创上头。系纽扣的动作令他的手掌时不时擦过凹凸不平的深红,暗示性一般地在怜惜他。
陈梦刀当时走得太急,只想着快些离开那场噩梦,并且从未觉得自己是娇贵的女人,自然不会去对剖产留下的这条伤口过大的呵护,因此伤疤格外的狰狞,并且偶的不注意身体还容易会过敏生疼。
他拍掉关浓州的手,回头瞪他一眼:“百八十个人上赶着填关大院长的房,你身边什么时候缺过新鲜的人?”
关浓州似乎很是用心良苦着在委屈:“哪来的话,你怎么作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