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望跟温修道别时并没有直接回家。
今日之事发生太多,也许有朝一日就会颠覆。
她在人群渐散的街头走着,晚风的清凉,以及危楼高百尺的耀眼,让夜空中的星辰都隐匿不清。
抬头看着的时候,赵望的眼神空洞无力,偶尔眨一眨,也是个没有灵魂的娃娃,只是会动而已。
她跑到商店里买了一盒便宜烟,五块钱的那种,包装都很劣质,商店也很小,像是一条狭隘幽深的巷子,仿佛两个人站门口就可以挡住。
赵望在一个角落里抽着烟,品味着烟的苦味,不懂男人为何如此迷醉于此,但是尼古丁上头的那一刻,她竟然也觉得放松。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窗户里没有露出来光,赵望一路走回来,脚都磨得痛。
当她打开门时,浓重的黑暗像一张大网扑来,一下子将她罩住,困的动弹不得。
双脚突然之间就有千斤重,无法移动一步,赵望的视线定居在昏暗客厅墙壁的一角,似乎那里有什么令她恐惧的东西。
然而这样的黑暗没有持续太久,她甚至没有听到赵朔下楼的声音,只是眼前突然就亮堂了起来,混沌的思绪和逐渐模糊的视线才渐渐清晰。
“怎么回事?你站门口干什么?”赵朔穿着灰色的睡衣,蹙着眉头走到她面前,“发你信息不回,打你电话不接,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回来?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我——”
赵朔一下闭嘴了,因为他看见赵望满脸冷汗,瞪大的眸子布满惊恐,睁眼欲裂,她的手紧紧抓住门框,指甲都要陷进去。
“赵望!你怎么了?!你……你是不是……”赵朔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立马抱住她,“对不起,你是不是又……别怕,别怕,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赵望原本僵硬的身体到他怀里后立马就软成一滩水,仿佛屏住的呼吸也立马浓重发出喘息来。
像是溺水中人的求救,亦或是已经死去之人的不甘。
赵望紧紧抱住赵朔的双臂,努力闭上眼睛埋在他怀里。
那墙上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赵朔的制服计划不得不推迟,他开始没来由地怀疑什么。
赵望已经很久不发病了,但是最近一下子就发病了两次。
问她她也只是说自己没事。
当老毛病成为习惯并且可以自愈之后,当然也就成为了“没事”。
赵朔不喜欢赵望这个性子。
“真的没有不舒服吗?啊?跟爸爸说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还是谁欺负了你?还是说想买什么东西,贵爸爸也给你买?”赵爸听说了立马跟赵妈来跟女儿谈心。
心事?赵朔站门口听着,能有什么事情让赵望这么沉重?
他的身体骤然紧绷。
天底下也没有跟亲哥哥乱伦更让人压力山大的了。
“我能有什么事,哎呀呀,能不能别用这眼神看着我,我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就是有点怕黑,而且只是偶发的,别太紧张。”赵望含着一根冰棍,表情轻松,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扫了一眼门口表情凝重的赵朔一眼。
这丫的想啥呢跟要哭出来一样。
赵妈看了看她,问:“你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赵朔差点倒下去。
“啊?为什么这么问?”赵望口齿不清地说。
“没有?”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我是高叁份子,应该把一切注意力都放在学习上,恋爱只会影响我写题的速度。”
赵妈沉默了会,点了点头,觉得也是,女儿很乖,从小到大没让她操过心。
一旁的赵朔背后发凉,真不愧是妈妈,女人的第六感和老练真是太可怕了。
“既然你不舒服,我跟你爸也不方便照顾你,加上你外婆病情有点重了,明天你跟你哥就去乡下爷爷奶奶那儿待几天,你哥考上了海川大学,全村的人都知道,他们俩也想见见你们。”
“明白了,我俩回去吹牛逼是吧。”赵望一针见血。
赵妈气的敲她的头:“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赵爸赵妈带着他们去医院看望外婆,外婆躺在床上,身形枯槁,但见了俩个外孙还是很高兴,坐躺着跟他们聊聊天,笑得很温柔。
赵爸让他俩自己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就去爷爷家。
等电梯的途中,赵望拿着医院的塑料扇子让赵朔给她扇,突然之间来了句:“我死的时候会不会也像外婆那么难看?”
赵朔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我又不是嫌弃外婆难看,我只是觉得死亡真可怕。”
“别提这个字!你可得长命百岁!”如果不是人多,赵朔恨不得以吻封缄。
赵望听了却笑了,看向他,狡黠的目光很精明俏皮:“然后跟你纠缠一辈子?那可真是晦气,不过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