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竹着人把晓海天冰冷的尸体抬了出去:“送到宫里。”就算是最好的仵作也只会得出他死于的结论马上风,谅白楚跖也没脸追究声张。待人出去后,他看着背对着他。床上躺着的白楚涵,漏出的一段脖颈上隐隐可见粗暴欢爱的紫青痕迹,床单上还可见血迹。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白楚涵轻轻问,察觉不出什么情绪。
“是。”陈念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惭愧的,保白楚涵一命,在白楚涵的穴里下药让晓海天死于“马上风”是他能想到的最无懈可击的办法。再说,他与那个晓海天不是早有私情吗?但是,看见这样的他,陈念竹突然后悔了。
“你早就知道,然后你把我推出去,任我被别人玩弄。”白楚涵静静地陈述着这一事实,心却如刀割。要指责吗?可是以什么立场呢?一个性奴吗?
陈念竹有心哄他,走上前去,不料刚扶起白楚涵,就被愤怒上头脑子发热的白楚涵伸手狠甩了一个耳光。
“啪——”清脆的一声,两人的气氛剑拔弩张,似乎随时能点着。
陈念竹也怒极了,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牙齿磕破口腔渗出的血:“来人!给我掌嘴,掌到他清楚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为止!”
厚实的竹板飞舞着落在白楚涵洁白的双颊上,先是印上几道粉痕,继而红肿,几十板下去早肿的老高。青紫还渗着丝丝鲜血,白楚涵紧闭双唇的样子说不出的滑稽丑陋,但陈念竹看着,竟是满满的怜意。
“滚下去!”他斥退了白楚涵,却也没再把他犯上作乱的事情追究下去。
自白楚涵进这个府门第一天,就被暗中下了媚药。此药名为“媚骨”,性如其名,不烈,却能在潜移默化中使受药者身体变得敏感放荡、欲求不满。
白楚涵知道了不对劲,可那媚药被下在饭菜茶水中,白楚涵只要想活着,就避不开。淫液不断的分泌流出,可他始终不愿意再屈服于陈念竹身下。刚开始拿自己磨的木制肛塞顶着,可不过几天就受潮到不能用了。至于玉质肯定不会给现在的他。就在陈念竹以为他会来求自己的时候,他竟宁愿戴着沉甸甸的石塞,也不按愿意服一句软。
白楚涵走路时不得不刻意夹紧屁股,好不让石塞掉出来,走几步路,还要趁人不注意隔着裤子和袍摆把塞子往里面顶顶。
“他喜欢夹?好啊,就让他光着屁股,戴着那东西,把府里的水缸挑满了,给大家表演表演他是怎么个贞洁法儿。”陈念竹恼火地说。
他说的“府”指的自然是内院。内院中的人并不多,除了几个活了几十年什么都见过了一遍的老妈子,就是陈念竹培养的心腹侍卫,这也是为什么陈念竹放心的下这道命令。就像帝王不会觉得当着一众宫女太监宠幸妃子是淫乱、贵族子弟不会觉得被一帮侍女伺候着洗澡是逾矩一个道理。
但落到白楚涵眼里,显然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他一直告诉自己是交换,陈念竹有野心,自己的身份可以帮他得到想要的一切,而他所追求的从来就不是皇位权力。而是要白楚跖付出应有的代价,他们并不冲突,所以他相信他们可以成为牢不可破的盟友。
但再深究呢?是不是自己“恃宠而骄”,潜意识里觉得二人的数十年情谊可以作为依仗?
第一夜的时候,陈念竹情欲之中看向白楚涵的眼神中,那分明是满满的爱意。或许是他贱,或许是早有预兆,白楚涵在这份炽热的爱意中无法自控地沉沦了。可今天,当他第一次愿意直面的时候,却发现事情不是想的那样——他们之间始终横亘着的,不是地位,不是世俗,是人心。
他们的人格从来都不是平等的,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对物品的喜爱。也是爱,但是是可以舍弃之爱。
“趁孽根未深,就此一别两宽罢。”白楚涵望着夜色之中的朱红色木门,身无一物。他有很多种逃离这的方法,但是就算受尽折磨,他呆在这里的每一天也都是心甘情愿的。
可为了逃避,甚至强迫自己的良心置兄长、母妃之仇于不顾,如此情根,怎不深重?
十二月了,天上纷纷扬扬地撒起白雪如鹅毛,不一会砖地上就铺了浅浅一层的白色,白楚涵踏着今冬的第一场雪,一步一步走向不知何处的远方,雪很快掩住了他的足迹。
“派人!再加人手!找不到就都去陪葬!”陈念竹气急败坏地训斥侍卫首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盖自己的心虚无助——明明知道他厌恶自己至极,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逼他,甚至还利用晓海天那样自以为是的羞辱他……今年的雪格外大,已有成灾之势,连京城内供粮都有些紧张,已经连续几日发现街头路边有冻死的人。白楚涵只身离府,身上分文没有……若是万一有个好歹……陈念竹不敢想。
天寒地冻,他的小殿下自小就是金枝玉叶的贵子,他不敢想,如果白楚涵现在过得不好会怎样……
“大人!大人!宫里命人送来的东西!”来人一路上奔走,连礼数也顾不上了,将一个小木匣呈上。
陈念竹忧虑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