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芙见郡主阖上房门,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郡主
打道回府。
甫走出院门,四处都不见下人走动,想必是都去了趁蹴鞠比赛的热闹。宋府门庭深广,不认路如何走得出去?
幸好一旁的侍卫记住了来时的路线,主仆一行人便往来路回去。
路上隐约能听见蹴鞠的喝彩之声,章蘅棠心情尚未平复,无心再去寻找。
待行至一处门落,人声迫近耳边,候在廊下的下人来到跟前,邀请她往蹴鞠场一去。章蘅棠正想拒绝,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从廊角出现。
纪无介见着她的打扮,识相的改了口: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在下方才被主人家请去记录比赛作画,忘记了相邀公子此事,这才耽误了些时辰。
章蘅棠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本我要回去了。
纪无介建议道:这次的比赛与往常不同,宋老爷花重金请来附近几个城里的好手。现下正是比赛的赛点,公子不妨来观上片刻,兴许还不舍回去呢。
章蘅棠目光游移不定,心虚纯然摆在面上。不不了除了难为情外,因为反差大到难以接受,她现在有些害怕这位平日如清风朗月般素净的夫子。
纪无介脸色一变,忽地走近一步,微倾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道:郡主入过我的屋间?
章蘅棠身子一凛,当下想躲却忘了躲,脑子乱糟糟的。
世间哪有男子不好色,若是学生喜欢随意窥视别人私密,还因此要疏离,那为师也不会罢休的。
他一介草民不过仗着父王重用,这才能飞上枝头成为云宣城里的大人物,是不是过于目中无人了,连她也敢威胁?
那阵虚虚的担惊受怕因怒气殆尽,章蘅棠扬起螓首,骄傲的问:你待如何?
纪无介勾起一抹别有用心的浅笑,笑意不达眼底,薄唇轻启:在下的百灵鸟有一日曾探知,公子在雪香轩里
章蘅棠紧张的听着他的话,正要打断,他却含糊的吐道:逗留了许久。
他的欲言又止,加上神情流露出来的得意,章蘅棠明白到他掌握了偷春宫图册的事。你使鸟监视我?
这是王爷的意旨。
难怪父王对府里发生的事情都能了如指掌,原来每个人的身边除了有下人在处处留意外,还有灵鸟相助。
在下没有把这件事告知任何人。
章蘅棠不情不愿的跟着纪无介去观看蹴鞠盛事,起初提不起兴致,时间久了被周遭的群众热情还有场上的气氛感染,渐渐看得着了迷。
小时候跟半大不小的兄弟门也有过这般耍乐,可惜那些下人只会步步相让,哪里有过这般的尽兴境况。
章蘅棠习惯性往手臂一伸,找不到手绢才记起是男子装扮。
纪无介适时的替她擦拭着额角的香汗,她抬头去瞧,吓得急忙按住,恰好直接触碰到他的手背。这下尴尬至极,放手不是,不放手也不行。
她看得太忘我了,连纪无介什么时候挤走寄芙,举伞站在身侧都没察觉。
他神色平静,继续往她的颊边轻拭,嘴里不咸不淡的道:听闻公子蹴鞠技艺不错,不妨下场比试一下?
来之前她确实想过小试身手,来了之后防他防得紧,一时忘记了这事。
这纪无介也真是理所当然,不让她有推搪的机会,双手摁着她的肩膀往前推,去吧。
这种陌生的肢体接触瞬间就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特别是想到他的嗜好后,章蘅棠更加想要远离。
她顾着挣脱,回身撞上正好送茶水来的仆人。盘子一翻,整整齐齐的八只茶盏飞出盖子,瓷杯跌落,茶水飞溅淋漓,湿了她一身。
幸好因着夏天,茶水是摊到温热才适宜入口,故此并未被烫伤。
章蘅棠跟随闯祸的仆人前去换衣,正好要换蹴鞠的衣裤上场演练,湿了也无妨,她并没有看见身后纪无介微略上翘的嘴角。
自从知道小郡主偷看情色图册后,一个大胆的想法由此而生。
他十几岁入府,亲眼看着小郡主慢慢长大,稚气每少一分,姿色就多涨一分,直至蜕变得明艳动人,宛如翡翠明珠般耀眼夺目。和民间的美娇娥不同,郡主的美是独特的宣扬华丽,容貌和肌肤是平常的美女难以达至的。
如此喜爱美色的他怎么会错过,曾偷画过她的容貌,起先的目的只秉着观赏的意味。倘若不是她撩拨徐枢在先,偷看艳图在后,他压根不敢往那方面想。
当然,郡主这种身娇肉贵的小女孩,不是他这种草芥可以得到的,他也不会不知好歹的肖想天鹅肉。能亲手在洁净的宣纸细细描画出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彷如是捧在手心盛放的鲜花,神圣和成就感并存。
小郡主被绫罗绸缎包裹着的美妙身段,必然能引得男人热血沸腾,经脉贲张,是文人墨客最应该收藏的珍宝。
无意撞破屋子的艳画,是他故意让门虚掩,按照对她的性情了解,她会进去;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