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灯照亮金碧辉煌的王宫,其中燃烧的是民脂民膏;王女身着华美精致的衣裳,其中编织的是平民的血肉与汗水。
这个国家的人们向来如此传说,贪婪愚蠢的王女在昏庸无道的父王死后更加放肆地铺张浪费。她不愧是她那恶鬼化身的生母之女,将厄运浸透国家的上上下下。
就连忠诚善良的骑士她也不屑一顾,拨开想要劝阻王女的骑士的手,冷笑着若无其事地踩过无辜民众鲜血织出的地毯,坦然坐在爱国将士们的白骨构筑成的王座上,用那双邪恶的眼睛、奸诈的双唇对一个又一个进言的正义之人下达残酷的刑罚。
她总有一天会被送上绞刑架,她总有一天会被人民的愤怒所吞噬。
大臣们纷纷议论着尽管他们没有胆子让女王听见那名正义的骑士一定会在某一天为人民手刃王女。
可怜的里昂骑士团长,为什么要受那种魔鬼摆布?他一定内心十分受煎熬吧,竟然不得不被控制在这种恶毒的人手下。
议论的声音嗡嗡作响,就像一群蜜蜂,飞进王女的寝宫,在外墙上筑起了巢。
王女只是坐在自己豪华的睡床上一如既往露出轻蔑的笑。
她知道那些有关自己、有关自己的骑士的议论。
你也觉得我是恶魔吧,里昂?她挺直背脊,抬起纤细的脖颈,居高临下地瞧着单膝跪在地板上的骑士,她深紫色的眼妆中的亮粉在天花板上挂着的精致吊灯下闪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可是骑士里昂只是摇头。
说吧,你是怎么看待我这个王女的?就算你说实话,我也不会砍你的头。王女露比轻轻地笑出声,翘起穿着黑色丝袜的一双脚,把左腿搭在右腿上。于是左脚尖抬高,正到了跪着的里昂鼻尖前。
里昂深呼吸。他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阴影还笼罩着他的脸,但他瞳孔中翠绿色的真诚光芒却没有染上丝毫阴霾。
我一直深深仰慕您,王女殿下。我愿永远追随您。他毕恭毕敬却也坦率地答复。
这是一个超乎王女露比意料的回答。
哦?你是认真的?但她并未展露出动摇,抹了唇蜜散发诱人光泽的唇角更深地翘起,她将自己的脚尖向前一伸,擦过里昂的鼻尖。你要是的确打算宣誓效忠于我,就像条真正的忠犬一样舔主人的脚吧?
这是挑衅,是侮辱。是王女露比在嘲讽骑士里昂不过是虚与委蛇。怎么会有人仰慕恶魔、对恶魔宣誓效忠?
可是里昂抬起头,毫不犹豫地轻轻握住了露比穿着黑色丝袜的左脚,将自己的脸凑过去,舌头隔着薄薄的一层布实实在在地舔舐她的脚背。
黑色的丝袜表面被唾液晕开小小的一个圆,露比惊呼一声动了下脚,但里昂稳稳地握着那只脚,甚至用充满怜爱的目光打量沾湿了的丝袜包裹着的细腻皮肤。
他的双颊泛起绯红色,呼吸也变得急促。他将自己的脸贴在脚腕上,伸出舌头再舔了一下脚腕附近。
露比拼命忍着没有再惊叫出声,也没有抽开脚。一会的功夫,左脚处已经晕染得尽是斑驳痕迹了。
对不起,王女殿下。里昂终于停止了舔舐,垂着眼睛凝视那只从湿透了的丝袜中透出的皮肤的点点浅浅的白皙颜色,我过于得意忘形了。请您惩罚我。
可是他温柔地握着那只左脚,由于练剑而磨得坚硬粗壮的指关节像是爱抚一样轻柔地摩擦过脚背和脚心,给露比带来一阵阵痒痒的感觉。
湿了后丝袜贴着皮肤的触感也粘稠得让人不适。
露比强装镇定地哼了一声。
惩罚?呵呵,是啊。你也想惩罚我吧?
咦?
我可是大家嘴中的魔鬼,滥杀无辜、挥霍无度,你不想杀了我为民除害?露比挺直背,嘴上虽然如此说着,眼神中却仍旧满是高傲。
怎么会?您是永远正确、永远美丽的。可是忠诚的骑士谦卑地接受了王女的鄙夷,他自称效忠王女时表情如痴如醉,您让我捉谁,我便去捆起那个人带到您面前;您想要判谁的死刑,我便做刽子手。
王女殿下想要杀人取乐,那么我想要成为最优秀的小丑,为您献上一百个头颅供您享受。
你真是奇怪的人,里昂。如果王女殿下希望如此,一切都会随王女殿下所愿。
哼。露比目光瞥向别处。那我现在就命令你一件事,你听不听我的?
我要你惩罚我,里昂。惩罚这个恶魔。不等困惑的颜色彻底染上里昂翠绿的眸子,露比赤色的双眼闪过奇异的光,她说,惩罚我,脱掉我的衣服,鞭打我、羞辱我吧。我现在就想要这个。
是。只要那是您的愿望。听到王女最后一句话,里昂的神色里褪去了迷茫。他只是如此诚实地接受了命令。
褪去沾湿了的黑色丝袜、脱下有着精致刺绣的华美披风、解开缎带、衬衫和束腰当装饰美丽女性外表的一件件衣物被抹掉,恶魔的原型便裸露在空气中。
赤裸的年轻女性站在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