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消了……要劝也好劝……”
“坏……坏蛋……”虽说陆寒玉声音不大,但此刻已然入夜,山间万籁俱寂,她又不像苟酉刻意放轻了声音,话声早透到了房里头,听到此语的陆寒香啐了一口,声音颇带虚弱,“坏玉儿……乘机取笑姐姐……还不带姐夫们进来?”
小心翼翼地走进房去,产房中仍有股浓浓的味儿挥之不去,躺卧床上的陆寒香脸色苍白,整个人透着一股虚弱劲儿,看着两人进来只无力地笑了笑;反倒是另一边的陆寒冰,虽说与妹子一般的面无血色,神情却带一丝激动,吓的坐在床边的陆寒幽按着她的手,深怕姐姐一气之下真是跳下床来,去外面伤了两个小婴儿。
“不用担心,姐姐不会冲动,”嘴上说不会冲动,甚至还闭上眼睛,一副打算好好休息的样儿,可看陆寒冰颊上微微拧动,不只陆寒幽,连朱朋苟酉两人也看得出,她唇内必是咬牙切齿,偏生事关重大,想安抚都安抚不出口,只能听她刻意放缓的声音,“也不会对孩子怎么样的……”
“那……那样就好……”听得出陆寒冰心中激荡,可一时间却不知该怎么安慰,将仇人的孩子生下来,对陆寒冰而言是极重大的打击,就算是朱朋苟酉在床笫间已把这冰霜仙子彻底征服,可到了床外,她一旦生起气来,两人也只能退避三舍,见她如此模样,自是更不好说什么‘孩子是无辜的’之类言语,毕竟有仇人的是她、生出孩子的也是她,旁人的什么话,对她而言都是风凉言语,说出来不啻火上加油。
只是这么撑着也不行,朱朋和苟酉都知道,情绪这种事不发则已,一旦发作起来若不能彻底排出体外,在心里压抑愈久,愈是难过,反不如彻底发作之后可以云过风轻,苟酉微微咬牙,坐到了床沿,按住了陆寒冰微冷的玉手,轻轻地抚摩着,“冰姐姐……其实苟苟在想……”
“如果我们好好的养两个小姑娘,让她们好好长大……养成一代侠女,将来在江湖上行走,专门对付像那老魔头般的淫魔恶人,一辈子惩恶扬善,做个真正侠女,”见陆寒冰虽不理自己,纤手微挣之下却没从自己手中抽走,苟酉声音愈轻愈柔,注意力丝毫不敢弱了,“到时候那老魔头还在十八层地狱里受苦,知道后代如此作为,想必气的在地里也要坐起来再死一次……”
“别说了……求求你……”苟酉虽是说的有趣,旁边的朱朋早不由微笑起来,连陆寒幽与陆寒玉都忍俊不住,本来以陆寒香的大方性子也该笑的,只是十月怀胎、生产婴孩之苦,不是亲身承受之人绝难想像,加上两女都是被射日邪君那魔头破身,心中的压力着实小不了,跟朱朋苟酉两人的纵情,一半是因为迷乱情欲,一半也是为了发泄心中之苦;现在最糟糕的结果终成现实,陆寒冰心中苦闷难当,纵是想笑也笑不出来。
其实压力虽重,但纵情之间,心中的苦也多有发泄,陆寒冰其实早有思想准备,只是情绪不同于理智,绝非先有准备可以压制激动,她虽是极力告诉自己,依着早先的想法去做便可,但芳心哀闷之间,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也不知听两人在耳边说了多久的话,努力开解到唇敝舌焦,搞到两姐妹心情尽抒,甚至还记得对早死了快一年的射日邪君大骂特骂,怒火发抒之后渐渐消褪,陆寒香都忍不住在两人的开解下笑了出来,陆寒冰却还是一副冷淡漠然样儿,简直像恢复到上山之前的冰霜仙子一般,好不容易两人都说不下去,连带着陆寒幽和陆寒玉都出去了,房中只剩下两个刚生产的女子软躺床上,一点都不想有大动作。
“姐姐……”
“不用担心……姐姐知道的……”吁出了一口长气,陆寒冰转过头来,看着妹妹的脸,嘴角微微牵出了一丝笑意,“他们说的都对……都对呀……”
“喔……”听得出陆寒冰声音之中还有一丝深沉的怨意,陆寒香微微叹了口气,她性子宽和大方,虽说对射日邪君也是恨入骨髓,可对陆寒香而言,射日邪君既死,此恨便已解决,至于那孩子……虽有一半是射日邪君的种,但也是己身所出,十月辛苦下来,对孩子血脉相连的疼惜,早已超过了一切,怎么也恨不了她们。
只是陆寒香也知道姐姐与自己不同,自己不过是因着家仇而对射日邪君憎恨,却不像姐姐那般压力深重,除了复仇外还得顾着三个小妹子,姐代母责努力保护妹妹们,这身上心理的种种压力,完全转成了对射日邪君的恨火,当日姐姐没有对射日邪君的尸首挫骨扬灰,已经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现在看陆寒冰这样恨意绵绵,甚至要恨到小婴儿身上,她虽然不喜欢这样,却也深深体会姐姐的心情,是以什么话都劝不出来。
看陆寒香那样表情,陆寒冰苦闷地一笑,她做姐姐的那里不知道妹子在想什么?便不说姐妹情深,她们可都是在男人的床上一起沉迷云雨美事,什么淫态浪姿都彼此分享的亲蜜姐妹,那种亲蜜可不是常人可以想像,陆寒冰不由放缓了声音,纤手轻探,牵住了妹妹的手,“放心……姐姐知道的……不会对小孩子有什么坏事……你放心好了……”
见陆寒香脸上表情,知道她还放心不下,陆寒冰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