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办公室play（上）

    10、

    “文艺联赛那个事，你还是找别人吧。”蔺汝铮靠着讲台，开门见山地说。

    “蔺老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班长一脸小心翼翼地商量。

    “谁跟你说…”蔺汝铮刚要说话，裴星遇双手插兜走了过来，朝班长比了比手指示意他出去。班长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出去了，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就只剩下蔺汝铮和裴星遇两个人。

    蔺汝铮不想正眼看他，他用大拇指指着刚出去的班长：“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裴星遇耸耸肩，“一个友好的演出邀请。”

    蔺汝铮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裴星遇：“裴星遇，我五音不全，你就别找我跟你演出了。”他说完捧着教材要出教室，被裴星遇抓住了胳膊，裴星遇站在原地，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臂，居高临下地看过来，他今天穿着白衬衫，一手插在米色的长裤裤袋里，看着清凉而优雅。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看起来清澈深沉，带着卷曲的漆黑刘海落在眼边，睫毛浓密而长，好像细细密密地投下了影子在瞳仁里，他眉毛微微下垂了一点，声音不大地跟蔺汝铮说：“……但我想跟你演。”

    蔺汝铮不是个特别有原则的人——要是他没那么容易被美色勾引的话，估计他也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跟裴星遇滚上床然后追悔莫及了。蔺汝铮心真实地颤了一下，要知道对于裴星遇来说，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是撒娇了。再加上裴星遇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他漫不经心站着的姿势，居高临下的眼睛，他承认自己有点心旌摇曳。蔺汝铮意志不坚定地晃了晃手腕，裴星遇就站在原地眨着眼睛看着他。

    “裴星遇，你这是无理取闹。”

    “是。”裴星遇没松手，修长白净的手指捏着蔺汝铮的手腕。

    蔺汝铮被逗的很开心，他觉得自己像个包了小情儿的大款。虽然这意淫有点不合时宜，但他嘴角还是翘了翘，然后清了清嗓子：“你这么说也没用，我说我不去就是不……”“蔺老师。”裴星遇一只手指按住蔺汝铮的嘴唇，粉色的唇珠被压的扁扁的——天知道他觊觎蔺汝铮的唇间的小肉豆子多久了，他一手拿着自己的手机伸到蔺汝铮眼前，“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名单已经定下来了。我们还不如好好开始练习。”

    “我…”蔺汝铮一脸便秘的表情，他反复看了好几眼那个已经确定下来的演出名单，然后决定拿出成年人的态度来解决这个问题：“单纯是个演出？”

    “是。”裴星遇看了看手表，“你接下来没课了吧，我们找个时间先把选曲定一下。”

    “要我干什么？”蔺汝铮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里的教案，“我有正经事要做，你自己去选曲，选完告诉我就行了。”

    “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你当然要在。”裴星遇仗着人高马大，动了一步转到蔺汝铮眼前，“跳舞的毕竟不是我，是蔺老师，需要您的专业意见。”他说着拉开办公室的门，给蔺汝铮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今天没别的课了，不如跟我直接去练习吧。”

    蔺汝铮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半拖半拽到了办公室，按在了椅子上。裴星遇八成是事先查过课表，每周一办公室都没什么老师，这会儿办公室除了他们俩一个人都没有。裴星遇把他按在凳子上，然后从旁边随手拽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他从脖子上脱下耳机，罩在蔺汝铮头上，然后摆弄起手机。

    蔺汝铮看着他摆弄了一会儿，然后耳朵听到了《四小天鹅舞曲》的声音，他从鼻腔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真就要我对影成三人呗？”裴星遇换成了一首蔺汝铮没听过的摇滚歌曲，他歪头听了一会儿，这首歌虽然好听，但是节奏有点复杂，他的特长是跳舞，不是编舞：“不了吧，太难了。”

    裴星遇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操作了一会儿，耳机里出现了一首不一样的歌。虽然是摇滚，但是听起来温柔有侠气。电吉他的声音和时而出现的古琴声音交织，旋律格外有些荡气回肠的味道。蔺汝铮听了一会儿，然后挑了挑眉：“好听，这是谁的歌？”

    “我的。”裴星遇若无其事地说，仰着下巴看着蔺汝铮。蔺汝铮又有点心痒痒了，他就喜欢裴星遇这幅样子，看着清冷出世，年轻又漂亮。像一棵雪松，挺拔骄傲，又有种洗砺过的清澈和利落。他把这个想法反复在心里摩挲沉淀，有一点点瘙痒，喉咙有点堵，但又不打算把这种想法真的拿出来给裴星遇看。他对裴星遇的喜欢肤浅而没有根基，只流转在表面，他对裴星遇不好奇，也没有更深的想法。

    “……”蔺汝铮挑了挑眉，“写的不错。那就这个了，歌挑完了，我走了。”

    裴星遇一把拉住他。蔺汝铮回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裴星遇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五只手指微微收紧，眼睛如同猎手一般，炽热而专注藏在表面的冷静和清晰之下，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蔺汝铮愣了一下，然后一脸“不是吧”的表情：“哎，这是办公室。”

    裴星遇抓着蔺汝铮的一只手腕往回拽，他无声地给蔺汝铮做了个口型：“没有人，门锁了。”

    ——蔺汝铮简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