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赶紧跟过去看,只见客厅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他又回头看裴映,只见裴映焦躁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盯着那客厅半晌,似乎没反应过来。
这很像是裴映认定这客厅本来应该有什么东西,唐禹猜测着,心里头有些不安,又有些疑惑。
裴映环视了一圈,然后抬步往楼上走,才刚上楼,便看见主卧室房门打开,裴纪年从里头走出来。
裴映眼神一凝,快步冲过去,揪住裴纪年的领子,猛地一拳冲脸而去,把他打翻在地!
男人如同愤怒的狮子,将裴纪年压制在地上,双目赤红,怒吼着问:“唐禹呢?!你把唐禹怎么样了?!!你他妈进我和唐禹的房干什么?”
裴纪年显然有些懵,他颤颤巍巍伸手指着房里,说道:“小爸在里头......我过段时间有一个去柳城的研究作业......来跟小爸说要出去一段时间......”
房间里的那个唐禹听到动静也跑出来了,看着眼前失序的一切,惊呼一声,赶紧将裴映推开,骂道:“你发什么疯?你现在不仅看我不顺眼,连我儿子你都看不顺眼了是不是?!”
裴映跌坐在地上,傻愣愣地看着唐禹,眼眶一下子泛红,三十多岁的男人竟然好似要落下泪来。
那个唐禹将裴纪年扶起,心疼地仔细看了看被打到青肿的脸,说道:“年年疼不疼?快进来吧,小爸给你敷一下药。”
这时坐在地上的裴映如猛兽捕猎,倏而出击,迅速一跃而起,两步跨前,将唐禹一把抱进怀里,声音颤抖得语不成调,破碎又脆弱:“小禹......小禹......你没事吧?你不是应该在发情期吗?你和裴纪年信息匹配度这么高,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被他抱着的唐禹有些迷茫,但听裴映说的越来越离谱,赶紧打断:“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前两天确实发情期,幸好年年回来,一进门他就感受到了,赶紧跑出去买了注射型的强抑制剂,还找了药店里的Omega店员来给我注射的,要不是他,我差点出事......你......你不会是怀疑你儿子和我有什么吧?!”
说着,唐禹一把推开裴映,仿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瞪圆了眼,怒道:“裴映!你脑子里都是什么龌龊想法?你自己八年来精神出轨前任,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脏吗?我唐禹就算是死,也干不出出轨自己养子的事情啊,你当我是什么畜生吗?你又当年年是什么人?”
裴纪年显然也很意外,整个人僵在原地,他咬牙憋得满脸通红,颤抖着一字一顿道:“爸......您怎么能这样怀疑我和小爸呢?当时小爸的信息素确实和我的匹配度很高,但是我不是傻子!我一进门感受到了异样就离开了,我不可能给自己失控的机会啊......”
一旁的灵魂体唐禹默默看着这一切,心里头一个猜想浮现,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自从他们第一次鱼水之欢后,裴映总是对裴纪年有若隐若现的醋味和敌意,难道是裴映因为什么原因,看到了他那次发情期和裴纪年乱性的画面?而且很有可能这个画面非常具体,应该就在客厅里,要不然裴映不会这么笃定,笃定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却还是放不下那个心魔,
一股疼痛,从心口开始蔓延,一点一点地侵袭全身,唐禹明明知道自己是灵魂体,却呼吸好似霎时滞止了,他不是现在裴映眼前那个跟裴映对峙的唐禹,他是已经知道了裴映到底有多爱他的唐禹,正因为在后来的时光里,明白裴映到底有多爱他,所以他只要稍稍共情,便能明白裴映在看到客厅里,他和裴纪年乱性,该是怎样的撕心裂肺。
那个“唐禹”还在和裴映对峙着,裴映赶紧解释自己这八年没有精神出轨,裴纪年因为无缘无故被怀疑,赌气回了房间。
顷刻之间,裴映便好似众叛亲离了一般,与儿子生怨,与伴侣更加离心。
灵魂体唐禹飘过去,伸手抱住裴映的腰,虽然知道此刻他的温度,不能被裴映感受到,但他仍奢望能传递一丝温柔。
绵延的爱意如远山,漫过两世的篱笆,沉甸甸落在心头。
而后,唐禹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听着裴映对着那个“唐禹”的絮絮解释,慢慢陷入沉睡。
再次醒来时,唐禹便知道自己是真的醒来了,因为他感受到不同于灵魂体轻飘飘的缥缈,而是沉甸甸的重力感,心头一下子充实起来,他挣扎着睁开眼,便发现他正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头发是睡前被裴映洗过然后仔细吹干了的,干净蓬松,浅淡的藜芦味,在鼻尖浮沉。
窗边的窗帘只半拉上,能看到窗外的晚霞,原来是冬日的晴天,暖得刚刚好。
一旁的裴映还在沉睡中,眉头紧紧蹙着,应该还陷在梦里,男人节奏失常的呼吸,又闷又重,让唐禹觉得无比安心。
他转身过去,抱住裴映,尝试着轻唤一声:“老公?”
明明是极轻的一声,却让裴映猛地醒过来,男人的双眼骤睁,瞪圆了,急急喘息,大口大口的。
他扭头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