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感到股缝被磨得红肿,又有些湿淋淋的,他听着狄路像条狗在他耳旁喘气。
狄路心满意足地射了两次后,扯过床头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关了床头灯,一手拉过被子搂着严柏继续睡觉。
严柏听着狄路的呼吸渐平,严柏整个身躯不再紧绷,股间的潮湿让他有些不适应,他只能等着那些液体干涸,他闭上眼睛,思绪游离在外。
他家对面是一个废物回收站,废物回收站主人的儿子是狄路,狄路家又在他家隔壁,狄路的卧室和他的卧室窗对窗。
他们这里是一片别墅区,狄路是在严柏上小学一个月前搬到这里的,狄路家买通了严柏家的隔壁和对面,在对面建成废物回收站,每天会有一两辆卡车进来,拉进废铜烂铁,怪物一样的机器每天会隆隆隆地响。
据说狄路的爸爸白手起家,一路回收,最后整个城市的废物回收全归他家管。
严柏有时候会听到狄路父亲用大嗓音骂骂咧咧,骂狄路的母亲,骂手下的人,骂黑心中介,唯独把狄路放在手中宠,狄路被宠得无法无天。
严柏就趴在那个窗台上,看着狄路在回收站摞纸盒,当时别墅区九成业主并不喜欢狄路家,噪音巨大,为人粗鄙,隐约有些暴发户的气势。
当时同个别墅区的孩子没有人愿意和狄路玩,只有严柏愿意和他玩。
严柏闭上眼睛仍然无法入睡,狄路搂得他很紧,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严柏睁开眼睛借着月光可以看到狄路的面庞,狄路的一侧耳朵打了三个洞,一个洞在耳郭,穿了耳钉,两个洞在耳垂,穿了两银环。
狄路眉上有眉钉,狄路的眼睫毛很长也很密,又是单眼皮,很多人以为狄路画了眼线,其实是睫毛很密而已。
严柏还知道狄路的眼珠要比常人浅一些,是浅灰色,鼻梁挺拔,嘴唇稍厚。
不少女生钟情狄路的长相,每到情人节,狄路的桌子里挤满了情书。
过去那个脏兮兮的小孩,不再挂着鼻涕,裤子也不再挂在屁股蛋上。
而他在长期的校园暴力下,他的背不再挺拔,变得畏手畏脚,眼神躲闪,沉默寡言。
没有人知道严柏之前是一个穿着整洁,彬彬有礼的小男生,在发生那件事之后,所有人默认忘记了严柏之前的样子。
严柏再次闭上眼睛,经过一天的提心吊胆,他实在疲惫,他眯着眼睛听着狄路的呼吸,听月亮升起落下,听阳光吹散灰尘。
狄路在闹钟醒了后,推了严柏,让他去食堂带一些饭回来,严柏匆忙去浴室洗漱,用湿纸巾擦了擦股间,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右脸颊已全部青紫,甚至肿胀。
他戴上帽子,低头躲过旁人的视线,在食堂打了两份鸡蛋羹两根油条,狄路喜欢吃鸡蛋羹,那大概率会减少他的怒气,他小跑到宿舍,见狄路刚从浴室出来,狄路抬头看到他愣了一眼,一言不发走过来吃饭。
两人收拾完毕后去教室,这里的第一场月考按姓氏排名,严柏分到倒数第三个考场,狄路则在第一个考场。
严柏看着眼前的试卷,他昏昏欲睡,胡乱写了一通,便趴在桌子上休息,只有考试期间,严柏才会安心下来,考场不会有拳头和辱骂。
严柏再次醒来是被监考老师叫醒,他暗道自己不小心入了梦,考完第一门他没有去找狄路,去了趟厕所继续回到位置,他趴在桌子上避免碰到脸颊,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这么安稳。
直到他被拍了拍背,严柏受了惊吓,他惶恐地转过头去看,是之前在宿舍给他嘴角抹药的前舍友杨星亮。
严柏怕别人注意到他脸上的伤口,今天一直低头没敢乱瞟,因此没注意到杨星亮坐在他的后面。
“你脸很肿,要不去医务室看看?”杨星亮没有问他怎么受伤的。
严柏缩着背侧过身,不太情愿让对方看到他青紫的右脸颊,他苦涩地摇摇头。
“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找我和大壮他们,我们不是一起在宿舍住了一个月吗?”
严柏没有说话,鼻头瞬间泛了酸,他仰起头试图将眼泪憋回去。
“我们是朋友,对吧?”杨星亮小心翼翼地询问。
严柏的眼泪瞬间落下来,那声询问冲垮了他的情绪防线,他曾试图求救,却受尽嘲讽白眼冷漠,他几乎不在狄路那些人面前哭。
杨星亮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擦掉严柏眼角的泪水,严柏原本是他们宿舍最安静内向的一位,甚至可以说有些胆怯,有时候他和舍友的胳膊举起来,严柏会反射性的用胳膊护住脸,再尴尬地放下胳膊,他们私下有议论过严柏之前受过暴力创伤。
只是没多问,他们以平常之心去对待,平时有什么也会叫上严柏,严柏的脸上慢慢地多了些笑容,眼里也有了些光,直到新同学转学到这里,他们宿舍一片狼藉,属于严柏的东西消失。
再接下来就是他们在走廊碰到严柏,对方的脸上淤青明显,他们把严柏拉进宿舍,给他涂抹药水,问东问西,那天的严柏似乎回到了开学第一天那样,如同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