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徵杳眼睛憋红,定定瞧着脸色惨白的beta,陶乐脑袋像是突然被什么化成实质性的巨石狠狠砸了一下似的嗡嗡作响,耳廓不停重复着刚才时徵杳说的那句话,"孩子是谁的?"
他怀孕了?可他是个beta啊……对啊,就算他是个beta,撬开了生殖腔况且还有那么高强度的性爱次数频率。
"爸爸,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回答我啊?你肚子里这个野种究竟是谁的?啊?"alpha眼睛猩红,咬牙切齿盯着陶乐平坦的小腹,"快告诉我啊……"
他快疯了,恨不得下一秒就安排手术把该死的野种打掉让它彻底消失,只要想到陶乐的身体里在孕育他和别的alpha的孩子,时徵杳就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阴暗面暴露出来。
陶乐被他怒音吓得身体一抖,嘴唇颤动微微抬头看着继子,喉咙艰难的动了动,直到终于发出来声音时陶乐才发觉自己的嗓子不知何时哑了,"小徵,你别激动……我,这个孩子,我……他是……"
他该怎么说出口呢?说什么?说孩子是被别的男性alpha整日整夜操出来的结果吗?说是自己主动放开生殖腔让季慈之内射所以才有的孩子吗?
beta浑身冰凉,眼泪涌出眼眶顺着眼角滚出来,他咬着唇磕磕绊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时徵杳也没等来陶乐给的答案。
砰的一声
陶乐捂着嘴惊诧的看着时徵杳背过身猛的握拳砸在了对面的墙上,手背渗出了血,颤抖着垂落在腿边。
"小徵!小徵你在做什么啊?!"陶乐扑过去扶着他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低头在血痕旁边摩挲,"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叫护士给你包扎一下……"
"别去!别,"时徵杳急切的拉住他的手,总出了血的手紧紧攥着陶乐的手腕,音色低沉沙哑又透着痛苦,"别走,爸爸,坐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好吗?"
陶乐愣怔这点点头,缓缓挨着他坐在了旁边,不住应声安抚,"好好好,那我不走了,不走了。"
刚才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时徵杳几乎一瞬间清醒,或许是那种被雷劈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他目光深邃盯着医生指着的未成型孩子的图像时,时徵杳问出的第一句话便是,"现在能打掉吗?"
"啊?这个……如果是普通情况的话,这种初期阶段打掉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太大危害的。可是您的呃,伴侣,"那医生一顿,见时徵杳并没有出声表示否认又继续说了下去,"您伴侣这种情况怀孕实属不易,而且如果打掉的话,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不小的伤害。我觉得还是不要打掉的好……"
时徵杳静静听着,画面上不停晃动的影像还有医生的话来来回回在他的脑海中循环闪现。
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陶乐受到伤害的。既然这样,那么这个野种就只能留着了。
alpha遗憾又不甘心垂眸盯着自己脚下的地板,旁边的beta担忧的盯着时徵杳的侧脸,嘴巴张了又张却找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或许是小徵觉得自己明明是个同他母亲结过婚并且口口声声爱着时夏的beta,消失了那么久回来仅仅几天就发现怀孕了这种情况让他不能接受吧……
"爸爸?"
陶乐回神看着侧目看过来的男人,"怎么了?小徵……你好些了吗?爸爸和你道歉,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不是想故意瞒着你……"
"爸爸不用和我道歉,我不怪爸爸……"时徵杳一边说一边站起身蹲在陶乐面前,伸出手搂着陶乐的腰埋进他怀里,依恋的用脸蹭了蹭,"我才要和爸爸道歉才对,刚才是我表现得太过分了,吓到你了吧?"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爸爸肚子里……有了新的孩子,我害怕爸爸不会再爱我了才会这样,爸爸可以原谅我吗?"
alpha嗅着陶乐怀里的淡淡木质香,靠着胸脯太近还能隐隐约约闻到奶味,时徵杳眸色更加幽深,又装作愧疚无辜,声音沙哑,"爸爸还是会继续爱我的吧?"
陶乐没想到他这样幼稚孩子气,心里却也松了口气,回抱着青年的肩膀拍了拍,"当然,小徵,爸爸永远爱你的,你放心。"
"以后不能这么容易冲动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了知道吗?刚才吓坏我了。"
怀里的人稍稍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眯着眼看向窗外,心里盘算着后面的计划。
野种可以暂时留下,但是它绝对不能成为自己和爸爸之间的隔阂阻碍。他要陶乐最爱他,谁也替代不了。
至于那个alpha究竟是谁,既然陶乐不肯告诉他,那他只好用办法把人挖出来了。
陶乐回了家,之前的那种呕吐恶心感已经消散了似的,身体并没有不舒服,只不过想起自己真的已经怀了孕的事实,陶乐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坐在沙发上轻轻抚摸着还没有显怀的肚子,他仿佛真的能够感受到里面跳动的小小生命力,很奇妙的感觉,beta的心顿时被什么塞的满满的,眼眶红红的轻轻摸着,叹了口气。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