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大婚,顾清辉有意办得无比盛大,教整个东云帝城都看过霜寒身穿凤袍的模样。而这一日,穿凤袍的人变成了自己,却只有极少数人有幸得见。
毕竟原本就是道侣,即便帝后异位,算是第二次大婚,也没什么特意昭告天下的必要,更何况他是下了罪己诏的旧帝,原本也不该再现于人前。如今还能坐在这后位上,一来是霜寒与西域一派有心庇护,二来,即便是恨他将江山拱手让人的东界旧臣,也不得不思量一番:若他是东界皇后,那西昀自然还是皇帝长子,未来储君;若是换了别人坐在这后位上,那天龙血脉可真是不知何时才能再有翻身之日了。
自然,这些勾心斗角的算计,此刻已经进不了顾清辉心里。他对着铜镜,看自己在一身深红凤袍的衬托下,连双唇的颜色都似比往常更艳了些,禁不住轻轻弯了嘴角。又一恍惚,想着当年大婚是在他与霜寒分离多年之时,彼时他心里千百般滋味交杂,记不清究竟有多欢喜,却记得自己一颗心被无数私欲填满,也因此手段激烈,不管不顾,也害得霜寒受了不少的罪。
比起当时,反而是这一日,不是新婚,胜似新婚。他就穿着这一身凤袍立在殿内,安安静静地等他的夫君归来。
霜寒来得并不晚。他素来不注重那些虚浮的礼节,登基大典也吩咐了尽量从简,因此不到戌时,便已来到顾清辉身边。
“你不肯给自己挑,我便让人给你准备了这一身。”霜寒将双手扶在他肩上,细细打量了一番,笑道,“还喜欢么?”
“你为我挑的,怎么会不好?”顾清辉的眼神亦从他衣袍下摆开始,自下往上端详了一番,道:“你这一身……”
如今霜寒身上龙袍,赫然是黑缎为底,银丝绣龙,全然弃了昔日象征帝皇的金黄颜色,更像是当初他在西域之时常穿的那些。
“不好看?”霜寒微微挑眉。
“你怎么会不好看?”顾清辉抱了他,脸颊靠在他肩上,“你这么穿,仿佛还和当初一样。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年我在你殿下,你让我抬头看你是谁。那一眼,吓得我胆都要裂了……算起来,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小狗崽子。”霜寒轻叹一声,搂着他亲了亲耳朵,“你十七岁的样子,我也永远都记得。”
情到此处,双唇相接,亦是水到渠成。顾清辉缓缓闭了眼,先是柔顺地张开双唇,任由霜寒将舌头探进来抵住他舔弄,不多时,却又忍不住反客为主,抵进他口中攻城略地。他们缠绵多年,彼此身上弱点全都一清二楚,缠吻了一会儿,霜寒的身体便柔软下来,重量渐渐落在顾清辉臂上。知他动情,顾清辉双臂一转,将霜寒打横抱起,径直走到他龙榻上去,将人压在身下啃咬,也不顾那件龙袍上的银丝华贵脆弱,就那样给他扯开来。
“小狗崽子,先缓些……”霜寒叹息一声,一手护住袖袍,从里面扯出一样东西来,“险些压坏了它。”
“什么?”顾清辉怔了怔,只见霜寒五指上细细缠了一样流光溢彩的东西,再细细一看,仿佛是锁链的形状。
霜寒将那东西全拿了出来,笑道:“从前新婚之夜,你送了我一盒红晶,如今你嫁了我,总也要给你准备件礼物。”说罢将那琉璃锁链往他脖子上一缠,指尖灵力运出,将这根小小的琉璃锁链缠在他脖子上,又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跟你学的!喜不喜欢?”
昔日他送了霜寒一片红晶淫纹,教他此生情欲只归自己一人,如今这一条琉璃锁链,倒还真是同一个意思。顾清辉心下欢喜,自然动容,趴下来咬着他耳朵,含含混混道:“喜欢。”双唇将他耳垂抿了两回,又不足似的补了一句,“喜欢极了。”
霜寒宠溺地揉了揉他发顶,五指探进两人胸前间隙,艰难地给他解了扣子。凤袍滑落,与他那黑缎龙袍胡乱堆在一旁,榻上只余两具莹白赤裸的身体。顾清辉抬起霜寒一腿,却不似先前那般急躁,反而捉着他脚腕伸直,从脚踝处细细亲吻下去。他脖子上那根琉璃锁链说长不长,只有小小一截单挂在圈外,随着他亲吻的动作,一下一下蹭着腿上柔软皮肉。
亲吻到最后,自然是碰到了腿根,微凉的琉璃触在那隐秘敏感之处,发出细碎声响。顾清辉心下一动,索性俯下身来,将那多余的一截锁链缠在他半勃的性器上面,张嘴含住。
他唇舌火热柔软,琉璃却是凉而坚硬的,这样两种微妙的触感混在一处,激得霜寒腰腹情不自禁往上一松,性器亦很快全然立起。顾清辉舌尖顶着那锁链顶端,不时用那坚硬不平之处磨蹭霜寒冠头铃口,弄得那小口一颤一颤地张开来,湿液泌了一片。又将链条绑在他冠沟地方,含下柱身,直吞进喉口。
他喉口紧窄,幸而这道锁链打磨得细腻光滑,入喉也不十分难受,只适应了些许,便又吞吐含弄起来。倒是霜寒怕他这样会不慎伤着自己,又不敢起身推他,只得接连用小腿蹭了他许多下,道:“快起来……别弄这个了——唔!”
只要能让霜寒舒服,顾清辉什么法子不敢用?何况只是含着一条细细的锁链。听到那一声长吟,顾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