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一次两次,梁情并不在意。
但围棋的冠军得主,是个打法很克梁情,所以敢在开场前叫板,还会故意拖时间磨梁情耐心的讨厌鬼。
界内评价梁情下棋风格冷静稳健,规行矩步,兵来将挡,经常劣势翻盘,但对手的风格不讲常规,落子零散,各有用处,导致梁情在她手下,赢得少,输得多。
打赢也罢,赢后还要对梁情笑:你看,果然是我。
梁情被她的态度堵得气闷,回家关了门没日没夜地研究对方招数,越研究心里越没底,泄气,却吊着不甘心的劲儿,连饭都不怎么吃,吓得父母直拍门。
梁致劝也没用,梁情的脾气,不反击,这事过不去。
你打比赛不是为了她,以后还要很多场比赛,你非跟她计较做什么?
梁情冷着脸:围棋界就这么大,以后见面多着呢,我偏要计较。
遂重重关门,继续钻研。
方寸周正的房间里散落着乱七八糟的黑白子,棋谱倒扣在棋盘上,书架也被拨乱了,月色照进来,一拢乍明乍暗的流光。
梁情躺在床上,把被子翻得起皱。
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梁情猛地坐起来,看见欧则背对月光,蹲在天台的飘窗上,冲她落落光明地笑。
你怎么来了这是二楼!梁情吓了一跳,光脚踩着棋子,扒着窗户往下看,你疯了,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欧则侧眸看她:你不怎么开心?
梁情否认。
哇,输了就这么难哄。不过欧则不介意她的口是心非,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玩。
梁情觉得他闲的,大晚上约人出去玩,还搞突然袭击。
但欧则并没有开玩笑,他食指竖在嘴唇上,轻手轻脚跳下天台,又接住了拘束的梁情,牵着她的手往街市跑去,像个诱哄未成年离家出走的坏人。
梁情跟着他,越过排排孤寂的路灯,一路奔向光与热尘土喧嚣的外面。
许是热,盛夏的风都沾着黏稠的水雾,像织了张稀疏的网,将旁人的喧闹隔绝在外,唯有橘黄色的橙光,透出点鲜活的生机。
梁情以为无非吃喝玩乐。
但欧则显然是位单身男性,他站在错落的夜色里,教她打枪,勾着她的手指矫正姿势,纵使效果不如人意;或者去游戏机,跳舞机,他是这些景点的常客,即使步步教导,也难以点燃梁情的胜负心。
反倒是抓娃娃,让她抱着不中就亏本的心,屡败屡战,永不言弃。
欧则在旁抿着嘴憋笑,看一簇火苗在她清透的眼里烧着。
你都不来帮忙?
她确是新人,半点不考虑机器的原因,只怪自己下手不快准狠。
欧则两手一摊,倚在机器门框边,装门外汉瞧她跟娃娃斗智斗勇,只觉得一张生硬内向的面具从她脸上脱落下来。
梁情气恼:你明明就会,那个姐姐叫出了你的名字,你是常客。
欧则举手叫冤:我每天都在训练,没有来过几次,我可不擅长。
梁情信他才有鬼。
她倔起来没人说得动,欧则只好旁敲侧击,用运气不好的由头劝她换了台机器,才抱得玩偶归。
你看,不要这么死板。
你在暗示我吗?
我可没说。
玩闹到很晚,欧则送梁情回去,梁情反手将玩偶送给他:祝你夺冠的礼物。
这也太迟了吧!
欧则哭笑不得,抱着玩偶坐在她家的窗台上,弯起一条腿看月亮:怎么样,现在好多了吧。
梁情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无非这样。
欧则低头瞥她,知道她是误解了:不,我很支持你,跌倒了就再爬起来嘛,不过你可以换一种方式,改变一下自己。
他比出一截短短的距离。
梁情摸着黑子,坐在他身旁,白皙的手被月色映得温柔,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抬了下巴问:你身上一点烟味都没有了。
她鼻子算灵敏,往日总能在欧则身上,闻到略刺鼻的烟草味。
没有了?当然是欧则完全戒了,但他不说,非要凑到她面前,让她再闻闻,风吹走了吧。
梁情拿他的油嘴滑舌没办法,作势咬他。
自然而然的,又是一个甜味的吻,许是夏季的夜晚太诱人,他不像原本那样小心翼翼地试探,而敢直接大肆进攻。
梁情头抵在床边,被迫与他唇齿交融,她接吻时会睁眼,瞳仁浮上潮润的水汽。
她都已经想好怎么怼他。
但吻没有很快停止,手顺着乌黑浓密的发滑下去,捏在她光洁嫩滑的腰际。
梁情缩一缩,她始料未及。
那双总是落在键盘上的手,灵活的划过小腹,按键似的,从大腿到小腿,像一场久旱逢甘霖,淅淅沥沥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