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博士。耳机里的声音清晰,我们核查了死者的身份,发现是白以宁刚刚回国的双生弟弟,目前白以宁的行踪还在追查。
我知道了。
江燃咬了一下唇,站在酒吧外,神色冷肃:我这里有新的线索,我要你们在二十分钟内赶到我说的地址周围,注意,是周围,隐蔽身份,在我没有下达指令前,谁也不许闯进去。
是。
江燃扫视门前的尸体,微微颔首,收起蓝牙耳机,走了进去。
他在门外已经听到了打斗声,但看到眼前的场景,仍是心脏抽紧,惊痛不已。
浑身是血的李思郁被人按在地上,掐住脖子,虽竭力挣扎,却如强弩之末,反抗不得,听到声响,两个人齐齐朝他看去。
白以宁。几乎看到就能认出来的脸。
白以宁并不认识江燃,一皱眉,分神之际已被李思郁寻了空隙,凶狠揣在他右脚死穴,仓皇地站起来,跟白以宁对峙。
白以宁也不生气:你的帮手?看起来没什么战力。
江燃走近几步,一身蓝西装在昏暗的黄色照耀下,反而生出灰扑扑的色差,连带着人也好似跌进看不清的雾霾里,隐匿着真实情绪。
我不需要跟你打架。
他走到李思郁身边,不敢看她,只悄悄伸出手,握住她滑腻的手,但被李思郁甩开了。
白以宁笑了声,晃了晃满是淤青的脸:又来找死。
江燃背脊笔直,假装听不出他的嘲讽,只慢慢地说:为什么你是一个人来?你的白家小弟呢?该不会你自信你一个人就能复仇吧?
白以宁嗤笑,不屑回答。
对,不会。江燃自问自答,白家崩盘了,他们自顾不暇,你只能自己来。
神经病。白以宁翻白眼,浪费时间,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他掏出抢来,直指江燃。
江燃却笑。
你枪没有子弹了。他很笃定,毫无畏惧之色,而且你不敢弯腰,你不敢赌你比思郁反应更快。
白以宁一滞。
哦,你确定你的反应比不过李思郁。江燃摸透他的心理,甚至有点同情他,你弱点太明显了,至少是现在。
白以宁接二连三被戳破心思,逐渐烦躁,随手拿了一个酒瓶朝江燃扔过去,趁着躲避的短暂空隙去扑李思郁。
但他之前以一对多耗费了很多体力,原本计算着李思郁白天才会回来,现在时间提前,来不及恢复,又跟李思郁拉扯一阵,远不如原来凶猛。
更别提李思郁反应实在快,如泥鳅从他手心脱走,翻身到吧台后。
所有监控都被毁了,电脑只有雪花屏,前台倒是放着两杯酒,喝了一半。
白以宁失手,神色却从容,目光在江燃和李思郁之间打转:哎,那就跟你们聊一会儿天吧,反正我也累了。
他可以聊,李思郁不能,但她又不能走,她走了,江燃一个不会武术的男人应付不过白以宁这个疯子。
她越发焦躁,江燃却疑惑:你并不急着斩草除根。
白以宁呵呵,耸了耸肩,一副你来猜的表情。
你有后招?江燃快速地思索着,不放过白以宁脸上的任何表情,即使你打不过他们,你也确认他们活不了,对不对?
这个人有点用,说什么都准。白以宁悠闲自在,哎,这个人要是我白家的人就好了。
是炸弹吗?
几乎在问完的同时,江燃拿出了枪,现在是他指着白以宁了。
思郁,走,酒吧埋着炸弹。
李思郁神色剧变,三步并一步地向楼上冲,又硬生生止住:你
别管我。江燃紧盯着白以宁,走近他,炸弹在哪里?引爆炸弹的东西在你身上吗?
白以宁转过头:在。
不在。江燃根本不听他说什么,你用了定时炸弹,还剩多少分钟?十分钟?
白以宁不答。
十分钟都不到。这时江燃心中却有数了,他沉着嗓音,或者你把时间提前了,你连自己的后路都不留,看来你铁了心要把这里杀光。
李思郁抱着田甜下来,她不敢拔钉子,万幸田甜还有气。
来不及啦!白以宁揣着口袋,吹着口哨,看见吧台那两杯酒了吗,有毒的,田甜喝了,她很快就要死了。
李思郁怒急,恨不得生啖其肉:解药!
白以宁晃着身子,慢吞吞地嗯了一声:解药,我有,不过我有条件,你也要喝一口。
李思郁就要去抢杯子,江燃冷喝一声:他骗你的,没事。
她看江燃。
江燃说:他只是在耍人玩,但你可以不信我。
但李思郁已不是先前的心境,她无比感激江燃在场,不然今天真的会死在这里,她有点想落泪,但她忍住了。
谢谢。
江燃心底一晃,很快石沉大海,不起波澜,他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