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后麻绳的疼意,郁濯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被铐住的滋味。
以前做警察时也曾是风光无限,罪犯闻风丧胆的人物;
却没想到今时今日也要被沦落到这般境地,倒真是风水轮流转了。
但比起这个,郁濯还是更为忌惮身边这个杀人如麻的家伙。
如今车上只剩下了他们两,郁濯生怕哪里惹到了身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一不留神,恐怕最后自己连全尸都捞不到。
想到此,郁濯忍不住侧眼观察着驾驶座上的那位。
他似乎还是老样子。
好像之前的残酷血腥并未影响到此人一丝一毫;
那嘴角永远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时不时还摆弄一番他那密集的碎发,将那原本就有的野性和放浪形骸之感无限拉大,要是再配上一根烟来吞云吐雾,想必就和电影里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反派角色有的一拼。
人都是感官动物,郁濯也不例外。
如果不是如今的状况和立场相悖,想必这种长相出色的男人,他也是愿意认识一番的。
可惜他现在心里只剩下了如何将此人缉拿归案,如何平安逃出,这也意味着接下来的只会是一场又一场的焦灼。
这场缉途,绝不平静。
终于,白浩南被他盯得有些难耐了,笑道,“你还要瞅着我的脸看多久?别忘了你是个同性恋,我可是心里很有疙瘩的。”
“你想多了,”郁濯无情打断,“我就算看上一条狗,也不会和你这个杀人犯有任何牵扯。”
刚一说完,郁濯就立马后悔了。
他在看到白浩南脸上没有太大反应后心里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他一向说话是挺沉得住气的,却没想到会在这个话题上口无遮拦;
得幸亏白浩南不计较,不然他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而一旁的白浩南在大笑几声,抛下一句“话别说得这么绝”后,两人便没有了往下的交流。
话不投机,自然是半句多。
……
等到快晚上的时候,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旅馆,也不过是那火车站旁没有营业执照、到处拉人的小住所。
拉人的大妈是个热心肠,一路和白浩南可谓是有说有笑。
恐怕郁濯要是在一旁一直不开口,没有人会想到眼前这个谈笑风生如朝阳的男人,会是令人谈之色变的劫匪杀人犯。
穿过漆黑的小道,好不容易来到目的地,所谓的旅馆也不过是普通的一栋楼。
店家租下一栋来供别人居住收费,条件若是能很好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白浩南就是看中了这种地方不需要身份证罢了,也当歇个脚,几晚上的事。
大妈将他们领到房内便走了,那抵在郁濯腰腹部的枪也终于能够放下。
郁濯还未松一口气,便被白浩南直接从背后推了一把,险些摔倒。
“你想...”干嘛?!郁濯还未问出,再次面对的,便是白浩南极为阴沉的脸色。
郁濯暗叫不好,倒是白浩南率先开口道,“刚才甩眼色甩得累吧?我看你眼球都要翻瞎了的,可惜那大娘眼力不好,硬是没看出来你的不对劲。”
“你是还嫌死的人还不够多是吧?其实我也是不介意再多杀几个的!”
郁濯瞬间变了脸色,嘴唇哆嗦几下、踌躇良久之后,才窸窸窣窣地开合嘴皮,“我知道了。”
谁想白浩南顿时来了兴趣,“要不我给你两个选择吧,不给你点教训,我看你是永远也学不会乖的。”
“你不是同性恋吗?”白浩南捏起郁濯的下巴。
“让你今夜给我操操,应该…不过分吧?”
白浩南这一记语言羞辱,让郁濯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彻底垮下。
两两对视许久,郁濯躲过了白浩南的触碰,冷静道,“你不是讨厌同性恋吗?”
白浩南反讥,“我对当同性恋不感兴趣和我想cao你这两件事应该不矛盾吧?”
“要是我不答应呢?”
白浩南也只是笑笑,转眼,门外大娘敲门的声音响起,那询问他们是否需要热水的亲切问候换来的,却是白浩南直接的隔着门拿枪对峙。
“我数三声——”白浩南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
“一”
……
“二!”
郁濯终于受不了了,连牙齿都在打颤,“你别乱来,你要是在这开枪,可相当于自寻死路。”
“你觉得我会害怕?”
白浩南嗤之以鼻,连扳机都已扣紧。
“三——”
“我答应你!!”郁濯吓得顿时连冷汗都给冒了出来。
他毫不怀疑地相信,要是刚才他慢了哪怕一秒,眼前的这个疯子恐怕绝对会不顾一切地开枪,到那时,恐怕又会是一个无辜生命毫无意义的牺牲。
郁濯他虽认为自己不是圣人,但也曾受过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