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也无妨。我已经通知外面的人成明珣还活着,即便不是我也有其他人会处理他的。
邱心禹的手在发抖,可在他强势的掌控下完全不显。她努力地把力量往后撤,抓住他的袖子,恳求道:即便如此,动手的人也不可以是你!
不可以是我们。他纠正道,示意他们紧握的手。
好,我们。但是,是你把我和他弄到这里来,如果被人发现的话,你跑不了的啊。我不信你不知道这些,所以别做傻事。
苟烁希十分眷恋地低头蹭她,低声确认道:姐姐在担心我。我比他更重要是不是?
她咬牙切齿,忍住扇他一巴掌的冲动,抬手紧紧掐他面颊,吼道:是!所以苟烁希,把刀放下!
他笑弯了眼,泄力扔了蝴蝶刀,任由它坠地,却在她去捡之前拿脚踩住,不让她动。
别担心,还有别的选项,他露出狐狸尾巴,以闲聊的口吻扔下惊雷,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才是绑架犯。
什么?
啊,也不能这么说,用非法拘禁犯更准确一些。我留了余地,没上升到绑架的地步。他朝成凛看去,在对上视线时微微一笑。
苟家、尹家、苏家,还有其他害怕成家翻案的家族都不希望他活着,我只需要给其中几人透露他还活着并掌握证据,让他们觉得成明珣还可以构成危险,那群豺狼就不可能放过他。
他们现在以为我们被绑架,并以为我是在成明珣的胁迫下联系了他们,请他们翻旧案,让成静海夫妇减刑出狱。他们一定会信,因为前几日我为了去取钥匙,顺便往某个信箱里丢了点东西。
而他,现在暴露了就没办法再用成凛的假身份安全苟活,成明珣呆在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我指的这里不是这栋别墅,因为明后天我们就必须出去了。除非你想让他在监狱里呆久一点?
邱心禹哑口无声。
她今日已经无数次受到世界观崩塌的洗礼,但没有哪一次比得上现在。她是真真切切地说不出话来,大脑嗡嗡作响,为了消化苟烁希的话语被占据了所有空间。
可就在她恍惚时,苟烁希脚下一动,蝴蝶刀被踩柄踢起,很快被他重新抓到手中。而这次,刀尖对向他自己。
我们到底是毫发无损地被放走还是被殴打胁迫后逃出对他的影响很大,只要我捅下去
你不会这么做。邱心禹却冷不丁地说道,表情变得十分坚定,自伤还是他伤可以查得出来,况且这把刀过于特殊,就差没写你的名字。
苟烁希稍微露出了一些失望,然后反而甜甜地笑了,惊喜地赞扬:没错!所以我从他那儿顺手拿了别的器具。
邱心禹抿唇,深呼吸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鼻息在发颤。她稳下声音,问道:没有别的选项了吗?
有,不待她高兴,他便继续笑道,你还可以让我进监狱。
他收回蝴蝶刀,双手揣在夹克口袋里,把半张脸缩进立领中,眼神如小狗般可怜,语气委屈巴巴:只要我们供词不一致,你执意要揭发,那我也没办法啦。我父母大概会把某一个私生子接到本家,代替我好好培养成继承人吧。没大学文凭又没家庭支撑的人能做什么呢?我还没想好哦对了,我进去了的话,成明珣会死的。
邱心禹彻底没脾气了。
荒谬感一下又一下地冲击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令她感到头疼。没过多久,她以接受现实的麻木口吻说:非法拘禁罪一般判多久?
半年到两年?记不清了。苟烁希牵起她的手,摇了摇,你那么喜欢玩具的话,这点时间也不至于把感情磨没,对吧。
她狠狠掐住他的耳垂,在听到他痛呼时面无表情地冷哼:是啊。你真厉害。她甩开他,拿了浴袍给成凛穿上,并解开了贞操锁,对不起。
成凛垂下眼睛,依然缄口沉默。
至少他没有抗拒她的触碰。
她产生了如此自私的想法后不免自嘲一笑。他恨她都是应该的,毕竟她和苟烁希彻底成为一条船上的人了。
你现在她开了个头就停住,转头看向男友,心烦意燥地说,能不能让我们离开这个房间?
苟烁希很听话地开了门,甚至没有强迫他们回到各自的房间,而是眼巴巴地看着她等待下一步指令。
邱心禹见状便压根不再向他请示什么,直接拉着成凛往楼上走去。到了那间熟悉的浴室后,她轻声说道:你要不自己清理一下吧。
余光中,男友站在楼梯口,不远不近地注视着这边的情况。
成凛温顺地脱了浴袍,朝浴缸走去。他知道她在看自己,边调试水温边说:心禹。
嗯?
不要对我道歉,他偏头瞧她,没有笑意,神情在水雾中有些模糊,就当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所以你承认那些事都是你做的。
嗯,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负罪感或者心理负担。他似乎笑了笑,都是我应得的。他已经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