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宁看着自己换下来的外套,略微犹豫,还是藏在了床底下。
找个纪深不在家的时候再洗干净还给别人好了。
柯宁并不是心虚,那只不过是一个见过两次的男人罢了,他只是不想引发纪深的醋意。纪深要是吃醋了,又会在床上使劲儿折腾他。
不过短短几天,柯宁就察觉纪深的占有欲强得可怕。
他像一个有着极端控制欲的家长,试图将柯宁完全笼罩在自己保护下,并且一意孤行地认为柯宁永远有让人见色起意的资本,戒备每一个试图靠近柯宁的人。
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柯宁眼底的疑惑,他和纪深一向是这样相处的吗?他怎么会找一个占有欲如此强烈的爱人?
还没来得及细想,纪深已经走了进来。
“怎么站在这里发呆……”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如同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再开口时语气已经蕴满怒意,
“你的腿怎么了?!”
柯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自己的小腿肚上有一小块淤青,因为肤色过白,那点青色竟然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可能是今天在饮品店没站稳的时候磕到了桌椅,连柯宁自己都没察觉,纪深却一眼就发现了。
纪深的脸色很冷,他对柯宁的在意到了一个近乎偏执的地步。柯宁毫不怀疑此时只要从他口中说出一个名字,纪深会毫不犹豫地让那人彻底从世上消失。
“只是我自己不小心磕了一下。”
柯宁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纪深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压住了自己的情绪,把人带到床上仔细地上药。
纪深今天似乎很忙,给柯宁抹了药,又去了整理出来的书房忙。
正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外面传来压抑不住的惨叫。
柯宁跑过去,一个见过两面的路人跪在纪深面前,腿上还流着汩汩的鲜血,而一旁保镖手上的刀还流着血。
地上的人极力忍耐,却没能忍住从喉咙里挤出的嘶吼声。
而纪深站在一旁,习以为常的样子。
见到门口被吓到的柯宁,纪深脸色才有了些许动容,将柯宁抱进怀里哄。
“他是保护你的保镖,宁宁不是猜到了吗?”
纪深笑得温柔,伸手将柯宁匆忙间变得散乱的浴袍拢住,将他带回房间。
“出来见外人之前要把衣服穿好。”
柯宁点头。
纪深不紧不慢地整理着柯宁的衣襟,“吓到你了吗?他今天没有保护好你,让你独自跑出了街道。”
“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
“谁都一样。”
“宁宁记住了吗?”
纪深的眼神有种咄咄逼人的意味,柯宁觉得他似乎在暗示些什么,但他又没有继续追问柯宁为什么跑出去。
柯宁让自己别想太多,他不过一时兴起想跑出去看看,那件衣服已经被藏起来,那个男人也只是一个好心的陌生人罢了。
他并没有做太出格的事。
柯宁就算失忆了,也不是吃素的。
纪深明显就一副教训自己的样子,于是他也不高兴了,甩开纪深的手。
“你自己这么忙,连陪我的时间都没有。我自己出去玩你还生气,你可真是威风。”
他虽然生气,但说话的语气很软,像撒娇,又带着埋怨的意味,就像因为纪深不陪他而闹脾气的小情人,很粘人。
纪深心都软了,后悔刚刚自己不该吓柯宁,而且实际上他也不敢真的惹柯宁生气,只得低声哄着柯宁,“不是故意不理你,你有一个生意出了点小问题,我在处理。”
军火生意本就敏感,柯宁失忆多天,没和合作商进行任何交流,难免引来猜忌。
见到柯宁皱起的眉头,纪深马上安抚他,“我会处理好的,就算你失忆,我也绝不会让你受到一点损失。”
“别皱着眉。”纪深心疼地亲吻柯宁的眉心,毫不掩饰自己对柯宁的溺爱。
柯宁点了点头,脑海里却莫名闪过破碎的片段。
有人笑着问他,你是怕我在合同上做手脚,让你一无所有,只能依靠我吗?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柯宁走着神,那时的他似乎说了句,你怎么舍得呢?
然后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和谁签的合同却完全想不起来。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只能依靠他,自己又为什么觉得他舍不得?
记忆如同被笼罩在浓雾中,隐约可见却始终无法触及,越想越昏沉。
柯宁用力摇了摇头,告诉自己可以慢慢来。起码他可以确定,纪深是爱他的。
梦里有一双血红的眼睛,阴鸷地盯着柯宁。
那双眼睛很像纪深,里头却全是露骨的疯狂,远没有纪深温柔。
梦里他和那人的相处也和跟纪深在一起时截然不同。
他明明和纪深很恩爱,自己是有些任性,但纪深除了对他管得严了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