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白茫茫,仿佛置身于一片雪原。
顾翟年缓缓掀开疲惫的眼皮,入目是雕刻着不知名纹理的天花板。
身体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意识猛兽般回笼,叫嚣着勾起顾翟年的所有记忆...........他多么希望那只是一个噩梦,但是梦里不该给他留下如此这般的痛苦。
顾翟年动了动手指,全身如同散架了一般酸痛不堪。
紧闭的窗帘全部被打开了,房间内光线充足,顾翟年一转头就能看到豪华落地窗外浩浩汤汤的江面。多么美的江景,顾翟年却无心停留。
操..........要是让他知道那个男的是谁,顾翟年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掀开被子,顾翟年身上不着寸缕,但是身体却没有那种精液残留的黏腻感。或许是出于愧疚,那个可恨的强奸犯似乎把他的身体给清洗干净了。
但是这并没有给顾翟年带来任何轻松或者舒缓的心情,只会加重他心里的屈辱感。那个强奸犯的动作如同附骨之疽般印刻在他的身上,挥之不去。
他猛地站了起来,激烈的性爱与药物的残留作用却让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屁股被撞得生疼,挤压着他的臀肉,他才猛然感觉到自己的后穴传来刺心的痛感。
操......该不会被操裂了吧........
拳头被攥紧,顾翟年扶着墙壁,勉强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寻找自己的衣服。
衣服被凌乱地丢在床头,皱巴巴的,昭示着曾经发生过什么。顾翟年勉强走了过去,把衣服穿上。
他捡起角落的手机,瘫软地坐在在床上,环顾四周,想要找到任何那个强奸犯留下的蛛丝马迹。
浴缸里的水被放空了,地上甚至连水渍都没有,环顾四周,那个男人好像什么都没留下来。
顾翟年无力地怒吼了一声,推开门毫不留恋地走了。
每走一步就会牵动后穴的伤,他脸色铁青,忍着屈辱与愤怒,一步一步,咬牙切齿般缓慢地走出了酒店。看起来短短的一段路,顾翟年却仿若走了一个世纪。
经过酒店大堂,他还特地去问了酒店关于开房人的信息。但是死都撬不开对方的嘴,无论问什么,只要是涉及到客人隐私的事情,那人只会有礼貌地拒绝他。
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浑身怒火无处发泄,他不好意思报警,也不敢说自己被迷奸了,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下,气呼呼地买了个药就开车回了回家。
那个男人,是个gay,说不定之前还纠缠过他,嘴巴被自己咬了一口。是谁?到底是谁!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推开门,家里空荡荡的,顾文昂还没回来。顾翟年打了个电话请了几天的假,就抓起干净的衣服往浴室里冲。
他要把自己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全部洗刷干净,把所有的屈辱全部冲刷掉。
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顾翟年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那个该死的强奸犯留下的痕迹。
自己原本白皙的胸膛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青紫性痕,大腿内侧更甚,连那原本光滑的后颈、后背上也没被落下,手腕、脚踝处上也有掐痕。
怒火从心底轰然炸开,顾翟年攥起拳头,就冲进沐浴喷头下开始洗刷。他使劲搓刷自己的皮肤,仿佛要刮掉一层皮。
忍着羞耻,他试探地把手伸到自己的穴口处查看。
“嘶........”
原本柔嫩紧窄的地方,现在肿胀了起来,顾翟年碰一下都疼。
肯定出血了!他妈的!
操........杀父之仇都不过如此了。顾翟年感觉那个男人就像是按住他的尊严在地上摩擦,但是他又无可奈何,谁叫自己傻!
身体如同参加了马拉松一般疲惫,顾翟年洗完就擦干净自己的身体,倒在床上陷入沉睡。
梦里,他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十几年前。
那时候,他哥哥嫂嫂还在,顾文昂还是个在上小学的小不点儿,他自己也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
每天什么都不用干,顾翟年就光顾着逃学打架,和老师顶嘴,揪前桌小姑娘辫子。每次犯事了,他哥顾翟承就会一脸无奈地站在办公室挨班主任骂,然后背地里轻轻揪他耳朵。
嫂嫂做饭非常好吃,各色各样的菜系都会做,做出来卖相和味道俱佳,他和小他六岁的顾文昂就抢着吃,嫂嫂就站在一旁笑话他们两个........
那时候,他哥哥嫂嫂就像爸爸妈妈一样,给予了他全部缺失的爱。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不过如此。
直到有一天,家里两根顶梁柱轰然一下倒了,留下他和顾文昂两个人。一场车祸,撞碎了一个家,给顾翟年遮风挡雨的庇护所坍塌了。
顾翟年还是一个孩子,就被迫一夜之间长大,照顾另一个孩子。
其实心底还是有点恨他哥的,但是远远没有怀念和爱来得多。这几年来,他愈发怀念哥哥嫂嫂,就愈发对顾文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