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遇被霍殷玩到整个人都熟透了,才被放过。他软趴趴地瘫软在浴缸里,无力被动地任由男人给他清洁,然后把他抱回床上。
花瓣都还没来得及清洁,霍殷将沈遇塞到被子下,然后再抖了抖花瓣,满床花瓣纷纷扬扬,像是为床褥之上那个赤裸的美少年作配。
忙完之后,霍殷上床抱着沈遇,又忍不住吧唧在沈遇裸露的肩头亲了几口,满眼都是爱不释手。
在肩头流连完了,才细致地给沈遇穿上衣服。
迷迷糊糊的沈遇拉着霍殷喃喃道:“我下午还要上课,你记得叫醒我。”
“旷一节行不行?”霍殷轻声哄着问道。
“不行,要划考试范围了......”沈遇撒娇似的,惺忪说了一声。
“嗯。”霍殷轻应了一声,亲了亲沈遇的额头,然后将人拥进自己怀里,少年似乎放下了紧绷的神经,在半梦半醒间,亲昵地蹭了蹭霍殷的胸膛,然后安心地沉入睡眠。
霍殷没能睡着,其实他已经一晚上没睡了。
昨晚把沈遇抱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他收拾完客厅满地的气球后,就一直守着沈遇,等到凌晨五六点左右,确认沈遇已经退烧了,他才起床去洗澡拾掇了一下,然后就赶去学校上早八了。
但是这会儿他也睡不着,他盯着沈遇,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霍殷是从青春期开始,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了,但是他一直坚信,自己是喜欢带一点肌肉、运动细胞比较好、活泼开朗的那款受的。
直到遇到沈遇......
说是一见钟情,也不为过。
没有体会过一见钟情的人,才会以为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但是真正体会过这种感觉的人,会明白那不是一种纯粹的欲望,而好像是刻在灵魂里的共鸣——
在见到一个人的第一眼的时候,时间倏然停止,五官失感,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那一个人,变成世界里唯一的清晰。
心脏骤停,一瞬窒息,一眼万年。
而一见钟情,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人这一生,只要体会过一次那么惊艳而震撼的浓烈冲击,余生就没办法再说服自己将就。
此后,仿佛所有的爱意,都是为了一个人而献祭。
霍殷伸手捋了捋沈遇额前的头发,紧盯着那张清冷绝俗的脸,少年美得不似人间物,倒似天上仙,可是太过美丽的东西,好似生而带着脆弱而破碎的悲剧感。
他忍不住又轻柔在沈遇的额头烙下一个吻。
太喜欢了,真的太喜欢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捧在手心才好。
这种甜蜜又折磨的纷乱思绪,不断干扰着霍殷,让他一直到下午两点了,还是睡不着。
霍殷从床头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叫醒沈遇,他拨开沈遇略微凌乱的头发,轻轻在他额头亲了一口,然后就起身穿上衣服出去了。
酒店离学校并不算远,霍殷紧赶慢赶,在上课的五分钟前从后门踏进了沈遇这节课上课的教室,环视了一下,挑了个后面排的位置坐下。
这节是专业课,又要划期末考试范围,大一的学生们都老老实实地坐到了前排去。
铃声一响,后门风风火火踩着点冲进来一个男生,穿着时下最烂大街的流行款羽绒服,那人张望着教室,犹豫了一会儿,仿佛没找到要找的人,只能先屁股往最后一排坐了,刚好和霍殷隔着一个座位。
刚坐下,那人就虎头虎脑地打量着霍殷。
霍殷回过头,挑眉,小声开口:“看我干嘛?”
“你不是我们班的吧?”那人头凑过去,小声问道。
“来蹭课不行么?”霍殷说道。
那人像是看智障一样看着霍殷,说道:“这节课不讲新课,你来蹭什么?考试范围吗?”
“我来代课的。”霍殷说。
“帮谁代课的?”那人问道,“真行啊,谁这么牛,周教授的课都敢不来听。”
“我帮他听啊。”霍殷说。
那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这是什么做生意的门路?现在大学里代课还包听讲了?那人给你多少钱啊?”
“不用给钱,帮我男朋友代。”霍殷眯着眼笑,心里舒坦得不得了,“男朋友”这三个字,只要念出来,就带着一股灼热的滚烫,烫得舌头一阵酥痒。
“我靠!”那人小小惊呼了一声,又赶紧看看前面,确定自己的声音没有引起动静,才继续说,“我们班竟然有同性恋?!啊......我不歧视啊,祝福祝福!你是谁男朋友?”
霍殷眯着眼打量了这人一下,这男的长得倒挺正,就是看起来有点憨。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你跟班上的人都很熟吗?”霍殷反问。
“我是班长,就跟大家熟一些,不过主要还是跟寝室几个人更熟,我今天就是给我舍友带书来了,结果没找到他人,他住校外。”那人嘴里絮絮叨叨,话比在沈遇身边时的霍殷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