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偶尔也会参加艺术展览。
其实他并不能理解一些艺术作品,但理解与不理解似乎并不是艺术家该操心的事情。
那种既无法理解而又无法移开目光的困惑观众,也许是能让一些艺术家开怀的组成原料。
他有印象的作品,第一是一幅画。
娇美的花瓣纤细地弯曲着,叶片是奇特的赤红和湛蓝,饱和度很高,如同互相侵蚀般出现在同一瓣上,边界锋利如同撕裂伤。
应当是花蕊的部分插入了一根浅绿的塑胶阴茎,泛着柔润适手的光泽。
这是画面的一半。另一半是浅绿色的雾气。
大公微微皱眉,“他想表达什么?”
顶替了管家的年轻人恭恭敬敬地说:“很多人都不知道。您需要相关的研究文章吗。”
大公显然不想读,“把他人带过来。”
年轻人答:“他八年前酗酒过度死了。”
大公的回应非常迅速,如同水流汇入大海一样天经地义,“那就把画带回去。”
年轻人:“只要这一幅吗?”
陪同着的画廊主人露出了尴尬中竭力显现出恭敬的笑容,“当然,当然不止这一幅。”
大公看了他一眼,如同看到一块木头。
视线很快移开了。
第二件是一具雕塑。作品的名字是《多洛莉丝——亡妻》。
雕塑家被士兵带上来,他走得太慢,后腰被顶了一枪托,跌跌撞撞。
大公:“她不好看。”
雕塑家:“是。”
这对话某种意义上很幽默,但是没人敢笑。
大公:“为什么雕刻她。”
雕塑家:“我爱她。”
大公:“她不好看。”
雕塑家:“是,她还磨牙打鼾。”
大公:“那的确很糟。”
大公思考了一会,他仍然想问雕塑家为什么雕刻她,但是这个问题已经被提出和解答。
他于是问:“你爱她,那么她为你做了什么?”
雕塑家沉默了一会儿说:“她活过。”
嗯,这条是符合的。
雕塑家又说:“我在她身边很快乐。”
嗯……这条不符合,我今天早上很生气。
他尽忠职守,好好为我工作,口交做得很优秀,但是我却为此生气。
这个总结性的句子从大公脑海中划过,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如同一个浪头落下,另一个浪头就会浮起。
——他是如何练习的。
真人还是假阴茎。
大公眨了眨他那双银灰色的眼睛,挥手,雕塑家就被拖回了监狱。
大公问:“他为什么进了监狱。”
年轻人回答得很快,看来他已经为这个上场表演的机会准备多时了:“他婚内嫖娼,卷入了一起杀人案件。”
大公说:“哦,看来他在她身边也不是很快乐。”
说完,他忽然愣了一下。
关于爱的议题忽然像雪一样融化消失了。
他意识到至少有一个重要问题是他还没能找到个好的爱的蓝本。
那东西真的存在吗。
他回到自己囚禁,或者说储存着管家的房间。
这个二十七八岁,长相深秀的年轻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雪白柔软的床铺上,听到开门的声音就回头看,在意识到是大公的时刻就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行礼。
他穿着睡衣,这是大公要求的。
他看了太多管家穿着制服的样子,想要看看他穿别的衣服的模样。
大公还准备了很多很多衣服,像是泡沫一样累叠起来的女仆裙裙摆,布料稀薄、仅仅足够包裹着乳头和半边阴茎阴囊的三点式内衣。
皮革套装,紧紧遮盖着四肢,但在真正重要的躯干部位仅仅有几条装饰性的拘束带。
可以配套拴上狗链,塞上狗狗尾巴长而绵软的肛塞,这样管家可以在地上爬行,露出他弯曲如同彩虹的漂亮曲线。
女装也不错,鲜红的蕾丝内衣,但是海绵垫很无趣。旗袍很漂亮,可以配合着吊带黑丝一起穿。
但说起来还是皮革套装和狗尾巴肛塞好。
大公养过好几条真正的狗狗,他们血统优良的高大身躯散发着清洗后的芳香和活物的温度。
在大公小时候曾经有一条狗依偎着他,舔他的手。
但很快那条狗就被拖走了,保姆因为失职让充满虫类和细菌的狗接触到大公而同样被带走。
非常久远的记忆。
但管家依偎在他怀里——或者仅仅是顺从地被他掌控在怀里的时刻,让他回想起那种非常久远的温暖。
这样就不错。他活在我身边。大公这样想。
他平静地问:“为什么我插入你的时候,你没有勃起。”
他早就应该问了。
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