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是春困秋乏的日子,日光透过窗子,屋内的光线渐明,贺卿下意识地往床边一捞,想将殿下捞到怀里却什么都没捞到。
迷迷糊糊的以为殿下今日和自己不在一处。
懒懒地坐起身才发现床边躺着的软软的雪白的一团狸奴,只露出一个头来还在酣梦中,皇宫中的小狸奴怎么跑到这来了?
贺卿无奈,捏着它的后颈抓到了自己的怀里,小狸奴似乎是被这样的动静惊醒了,喵呜惊叫出声,身上雪白柔软的毛竖起,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贺卿。
不对,贺卿惊觉,这只狸奴并不是自己养着的那只,浅淡的蓝色眼眸有几分熟悉,一个恐怖的想法在贺卿脑中升起,为了安抚这只狸奴,只能慢慢地给人顺毛,手指挠着它的下巴:“殿下?”
贺卿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小狸奴倒是挺享受地眯着眼喵呜了一声。
柔软的皮毛,小小的一只,未免……贺卿停了动作开始思索,或许也是他想多了,毕竟这样的事情也太诡异。
在人思索的同时小狸奴却跳上了人的头上,或许是有几分怒气喵呜一声咬上了贺卿的耳朵。
不对,耳朵怎么是长在头上的?贺卿忍不住痛呼出声,将头上的小东西一把抓了下来抱在自己的怀中,匆忙穿了鞋袜就去到了铜镜前。
白色的毛绒绒的耳朵还会动,有点像是狐狸的,贺卿伸出一只手去掐了一下,难以置信的他几乎是下了死手的,疼得泪花都要出来了,上一次这样疼还是几年前战场上受伤的时候。
除却这个尾椎处好像还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塞在衣衫裤里,有几分不舒服,既然已经这样了,一个惊人的想法升起,贺卿摸到自己的尾椎处,果然摸到了一条狐狸尾巴,他可不敢下死手掐了。
“所以,你真的是殿下?”贺卿抱着狸奴问他。
一张无辜又可爱的脸近在眼前,只喵呜了一声,贺卿却从他那蓝色的眼眸里看出了两个字:白痴。
贺卿忍俊不禁,一只手直接揉了一把小殿下的脑袋,话说变成这样也很可爱。虽说很诡异,但既然已经这样了,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小殿下倒还好,贺卿更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人发现而当做妖精处理。
既然殿下已经这样了,贺卿又回到了床边将他搁在了床上翻了过来露出柔软的肚皮:“好小巧可爱。”
白青岫瞳孔放大了一瞬,他在摸哪里?还敢说自己小?
贺卿从殿下的肚皮一直抚摸到两颗毛绒绒柔软的蛋上,笑意怎么也藏不住:“这样的殿下,好有趣。”
白青岫只气急,翻过身来咬住了贺卿的手指,临了却还是没舍得用力咬下去,最后舔了舔人的手指气呼呼地坐在了床上,这是便算是作罢。
“等我一下,我去更衣梳洗。”贺卿告诉他的小殿下,今日本该上朝的,如今这样的情况,便只能去找林询了,所幸这顶乌纱帽还能挡一挡头上的两只耳朵。
“你要跟我走,还是在家里等我?”贺卿坐在床边问他。
白青岫哪个都不想选,他想出恭,但一开口贺卿根本听不懂。
只扒拉着人的胳膊死死不放。
“殿下饿了?你现在喜欢吃什么?寻常爱吃的?肉?鱼?老鼠?”贺卿看着人的模样未免可爱,将人从胳膊上捞到了怀里。
你才吃老鼠,白青岫觉得自己才是真的不幸,谁知一睡醒就变成了这样,本来看贺卿的狐狸耳朵他很有想法的。
结果如今被玩弄揉捏的终究是他自己。若是变不回来,那……
他简直不敢想。
“殿下是想出恭了?”贺卿倒不是猜测,睡了这样久确实也该解手了。
“喵~”殿下很低的叫唤声,惹得贺卿心软了一块。
他将殿下抱到恭桶前就像抱着小孩一样替人把着,语调戏谑地告诉殿下:“宫中的那只都是自己解手的。”
白青岫觉得有几分羞耻,那自己能和普通的狸奴一样吗?随地解手,实在是不能接受,但被人这样抱着,也不太能接受。
贺卿见人半天没有反应干脆恐吓他:“那殿下自己来?我将您放在恭桶上会不会掉下去?”
“喵呜~”很强烈的抗拒声,这下贺卿听懂了。
这个早晨过得荒唐,贺卿还要伺候小主子用膳,弄成了小块一点点喂给他,等结束了天已经大亮。
殿下缠着他不愿意放开,贺卿也舍不得让这样小小一只的殿下一个人呆在家里,干脆抱着人去找了林询。
“陛下身体欠安,今日早朝劳烦易之兄。”贺卿一大早的便去叨扰林询。
林询才穿好朝服眼前人便登门了,贺卿登门拜访定然没有什么好事,林询质疑的眼神望着他:“只此一次?”
“仅此一次。”贺卿向他保证,虽说他不能保证在下次早朝之前殿下能不能变回原样,但是若是不向林询保证的话,他估计这一次都不愿意代劳。
难道要让自己这个大司马来吗?
林询这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