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冲他露出一个自求多福的笑容。
“公子,我丢了呀!”
另一头,鸿云话音刚落,就将包袱丢出去。
霍长洲稍一抬手,接过扔过来的包袱,稳稳当当的拿在他手上。
齐成贤看了看他,顿时有些头疼不已。
鸿云到底是少年人,手脚都麻利得很,很快就爬上了墙头,他嬉笑两声:“公子,我爬上来了,咱们去客栈投宿……”
说话声戛然而止,鸿云看到墙根下头正一脸紧张的公子跟烟儿,以及好整以暇的王爷,顿时哽住了。他像只被扼住喉咙的鹈鹕默默咽了咽口水。
鸿云坐在墙头上摇摇欲坠,身子一仰,受到惊吓朝后方摔去。
“啊——”
好在严沛出手相助,他欺身跃上墙头,揪着鸿云的领子,二话不说,将人完好无损的带下来。
“烟儿姐姐,你怎么还会武功啊,呃,等一下,你的馒头掉了……天啊,你怎么是个男人?”
只隔着一道墙壁,齐成贤一脸的无奈,偷偷瞄了一眼霍长洲,却撞个正着。他硬着头皮说道:“王爷,您回来了啊?”
说完,齐成贤只感觉气氛更加尴尬了。
“本王不回来怎么能看到这出好戏呢!”霍长洲皮笑肉不笑道。
齐成贤被他炽热的目光盯着,心中暗道不妙,隐隐生出退意来。
霍长洲向他走来,两人挨得很近,却没人说话,齐成贤一抬眼就望进他幽深的眼底。四周万籁俱静,霍长洲同样牢牢盯着他满是水色的眼眸。
齐成贤不由自主的想到,在少年痊愈后,完全清醒的状态下第一回和他贴的这么近。他心想,今晚的月色真漂亮,霍长洲也是。
恍然间,他觉得恢复如常的霍长洲看上去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
然而,下一刻霍长洲猛地将人抱起来,飞身从墙头上飞进王府。
“放我下来!”
青年面上挂不住,但又不敢挣扎,生怕掉下来。有下人提着灯笼去茅房小解,看到这一幕吓得手上的灯笼差点掉下来。
齐成贤认命的捂着脸。
他心里清楚霍长洲在生闷气,即便神智清醒,可他偶尔的举动依然能够找到以前的影子。
现在,霍长洲生气的样子和以前一样,都不喜欢说话,一声不吭的,真的就像个闷葫芦一样。
齐成贤并不愿意面对现在的他,无非有两点。除了担心两个人身份地位的不同成为阻碍;但更多的是他觉得清醒后的霍长洲见识更广,眼界更宽,见过那么多男男女女,不会喜欢上他这样的人。
现在一想,其实不然。无论是现在的少年,还是以前的他,都是霍长洲。是无法完全分割开当做两个不同的人来看待,齐成贤忍不住分神去想。
霍长洲踹开房门,把人丢到床上,见他一副低眉顺眼的小模样,心痒难耐。本来他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从京城赶回晋南,就是为了早点见他。可是待他回府,却从严沛那听到他留下封信想要不辞而别。
还跑到后院翻墙,真不知道有多危险。
“齐公子三更半夜想要出府做什么去?”
反正都被瞧见了,齐成贤没想隐瞒,“回京复命。”
“王爷福泽深厚,现下身体安康,容光焕发。我自然要回京进宫,赶回去向圣上复命的。”
“仅此而已?”霍长洲瞥了眼桌上的信,伸手展开信纸开始过目。
“是。”齐成贤迟疑了一下,还是应道。
有些话还是憋在心里的好。
霍长洲瞧他梗着脖子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倔的像头驴一样。
“你骗人,”霍长洲眼睛微眯着,一字一句道:“你分明喜欢本王。”
霍长洲是吃准了,按照齐成贤的性格,肯定会想法设法圆回来。
例如说什么“在府上没有人不喜欢王爷”之类的。
但没想到齐成贤却坦坦荡荡的承认了。
“是,我喜欢王爷。”
霍长洲喉结动了动。
齐成贤语气轻快,“可是那又怎么样?我喜欢王爷不假,我并不否认,我既明白自己的感情,所以爱与不爱我都坦荡。”
“但这并不能成为我留在王府的理由。”
霍长洲舔了舔发痒的牙根,问道:“齐公子,本王真的非常好奇,你不妨直说什么理由才能让你甘愿留在本王府上?”
他补充道:“若本王现在说,你深得我心,你愿意留在府上吗?”
齐成贤沉默半晌。
“我爹说‘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只可惜,王爷我性子一向倔得很。所以一点喜欢不行,一半喜欢不行,除非是全部的。因为,我心里根本就不稀罕,不缺少可有可无的喜欢。虽然话是难听了点,但我生性耿直,王爷您大人有大量,我想一定不会为难我的。”
霍长洲在他一脸认真的注视下,心跳的厉害,只不过面上不显。还意味不明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