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2

    九点四十分，你透过玻璃门望向外面，瓢泼大雨亲吻着地板，激起延绵不断的水花。

    周天麟也问过你要不要他送你回家。你当然不敢劳烦大少爷，也不想坐在他拉风摩托车后座和他体验亡命天涯的感觉。

    七月末旬，整个h市都被暴雨倾倒。

    由于上次混混事件的阴影，你不敢自己走夜路回家。在晚上下班的时候，你有时候会骑单车回家，有时候也坐末班公交车。

    男人扯了啤酒的拉扣，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了几口，“钱放桌上了，你过来收。”

    想起他之前把自己的嫩乳咬得又红又肿，好几天都没消痕，你不禁觉得怨愤，用力推了他，自顾自地擦了眼泪。

    你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糕点都不是他自己做的，他没有这么好的手艺。

    “好。”你剩下两块卷闸门没拉下，转身要去收那男人给的几张零钱。

    你很快意识到不对，慌忙低了头，硬气道：“你做梦。”

    你惊恐地连声高喊救命。

    十一、试用

    周天麟拿起桌上的可乐，一把扯开拉环，轻笑道：“你会答应的。”

    你匆匆扫了一样，对他说：“承惠，十块。”

    “草。”来历不明的丝缕痛意钻进心尖，周天麟难受得拧眉。他急急地绕过柜台，一把抱住你，终于舍得软声说了哄人的话：“别哭，我错了，我不该拿话呛你。”

    他认真凝视住你圆睁的杏眼，简短重复道：“做我女朋友。”

    可是，附近的商店也早

    「应该没有人会来买东西了。」你这么想着，快速地整理了一遍收银机里的零钱，确认数目无误后便上了锁。

    “你、你做什么！”你现在是真的恼羞成怒了，见自己被他摁得死死的，只能狠心往他腰上掐。

    「瞎得意。」你偷骂着他，脑海却浮现他刚才哄人的声音，一阵令人烦躁的热意又爬上脸颊。

    在你伸手拿钱的一瞬，那男人面露奸意，一把抓住你的手臂往他腿间裤裆带。

    一个星期的糕点不重复就已经很厉害了，他还信誓旦旦道：不会有人复刻出糕点的味道，给你带的糕点都是独一无二的。

    你也不知道他从哪里买来模样好看味道好吃的糕点，前天吃了椰子钵仔糕，昨天吃了豆沙软饼，今天吃的是白糖芝麻糕。

    你抬眸匆匆一扫，见他的喉结随着吞咽而上下滑动。

    你探了头去看他。他第一次回了头，隔着玻璃门朝你挥手，眉梢和眼尾微扬着，眼眸里也淬着张扬的笑意。

    而他的痛觉神经像是突然失灵变迟钝了，他一声不吭，任你掐捏。直到你不动，安静地由他抱了两分钟，他才慢慢松了手。

    周天麟听见你反驳也不恼，笑着和你道别走出了店门。

    周天麟搞清楚你工作的时间后，打算在开学前都住老太太家里，美其名曰陪伴长辈，实在为了追女朋友。

    距离常规关店还有十分钟，一个穿着雨衣的中年男人进了店，问你店里有没有卖啤酒。

    “我不是变态，我不咬人。”

    你简单巡视了店里的货架一遍，随手关了最里侧的几排灯。

更像是夏初梅雨不要命地往下掉，他好像怎么也不能擦净一样。

    “什么？”你的大脑仿佛停止了思考。

    周天麟颔首一瞬不瞬地盯住你微颤的长睫，认命般地轻叹了叹气，开口问道：“陈知夏，你要不要当爷的女朋友？”

    每天傍晚遛狗是他的常态，给你带饭后点心也是。

    你也没打算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反正总有一天他会忍不住自爆，告诉你是谁做的糕点。

    你攥着他腰侧衣服的一角，被他抱在怀里委屈抽噎，哭腔沙哑：“你就是欺负我。”

    你开始并不乐意接受，可他总有办法把糕点塞到你嘴里或者是绕着弯子哄你吃下。

    「好色。」

    你慌乱低头躲避他的视线，嘴里吐出干脆利落的拒绝：“不要。”

    周天麟和你想到一块去了，低低笑了两声，顺着你的逻辑嘴里应承道：“嗯，我咬人，我变态。”

    那个男人动作很快，拿了两罐啤酒放到柜台上要你结账。

    碳酸的气泡在周天麟口腔里敲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的低笑通过空气传到你的耳朵里，要比碳酸气泡的破裂声竟更有存在感。

    “…嗯，对不起。陈知夏，别哭了，我让你咬一口解气？”他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哄人，以前交的女朋友也没享受过他这般难得又温柔的安慰。

    你不搭理他，冷着脸要把他推出收银台。周天麟顺势抓了你的手，把你往自己怀里推。

    下午两点至三点，你要到便利店和上午兼职的姐妹交接。从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是你工作的时间。

    “有的，就在第二列的货架上。麻烦先生您自己拿一下，我这边要准备关店了。”如此说着，你就伸手去拉便利店的几块卷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