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闹得很不愉快,走廊的动静都惊得有人发现了,但薄遂还是稳稳当当待到了后半场。
贺霖被他叫人送到医院去做检查了,顺便就说清楚了准备好律师随时可以起诉霍廷安,虽然还是看贺霖自己的意思了。他就一个人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喝酒,过了几分钟有朋友过来跟他碰杯,他也没发现不对劲,还笑眯眯跟人撞一下。两指拎着酒杯一口闷,没想到刚放下杯子,紧接着下一个人就又来了。
薄遂实在是有点懵了,他们玩儿的好的是不兴这个的,但略一咂摸,也反应过来是为什么。于是他一手扣住自己的杯子,满脸无奈冲人摆手,“不至于,别搞这套,我瘆得慌。”
传出去还搞得像是霍廷安对他影响多大一样的。
酒是喝不得了,免得朋友都以为是因为失恋喝闷酒,薄遂就只有身子后仰靠在沙发里面抽烟。过了一会儿,有人给他递话筒,问他唱不唱歌,瘆得他快要翻白眼。
妈的这些逼都不安好心的,此地不宜久留。
他拿起手机出门往外走,见着包间里面玩得热火朝天的,干脆只拉了个最熟的朋友说自己要先走,费用挂他账上就行。
原本好像都没把心思放他身上的人,见状先跟自己的伴儿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跟着他出去。在走廊里等服务生送外套过来的间隙,男人左看右看觉得不会有人出来了,这才抓着他胳膊把人扯怀里,大手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遂啊,慢慢的都会过去的,哥是过来人。”
薄遂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绷了一晚上,临了了还能栽在一个一米八五的东北大汉身上。
“慢慢的那得多久?我他妈真是服了……”
他实在是难受的厉害,原本站得笔直的,腰杆一点一点佝偻下去,总觉得是在室内待久了有点氧气不足了,俯身深呼吸好几次才缓过来。
但等到再起身,就又像没事人一样了。
见着服务生已经把自己的外套送过来了,薄遂一手搭在朋友肩上错身过去,“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聚”
——
因为喝了酒,就算距离不远,薄遂还是叫了自己的助理过来开车。等车的时候他就站在俱乐部门口看手机,打算找个地方躲清闲,最好是能等到霍廷安结婚的时候再回来。
毕竟他是收到请柬了么,不去的话显得他还耿耿于怀的样子,所以为了脸面好看,他就决定这场操蛋的婚礼他不仅要参加,还得体体面面的。而婚礼之前的这段时间,为了避免在京城遇到熟人被嘴碎,他还是觉得出去躲阵清闲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顺利,再带个情儿,到时候度假动态完完整整发出来。
哈,气不死霍廷安他薄遂的名字倒过来写
刚刚敲定一个地方,车就沿着道儿停到眼跟前来。因为是叫的自己信得过的人,薄遂也没有多留心,一手打开车门,摘了肩上挂着的长外套扔进后座,顺势 就坐进去了。
他上车只说了句“回庆阳路”,就专心致志看手机,势必今晚就把行程决定好,两天之内找好伴儿出发。这种事么,拼的就都是速度,只要在霍廷安结婚的消息正式出来之前他先带着伴儿出京,那谁能得知他们到底是怎么掰了的?
薄遂仔细对比过了,虽然劈腿的名声依旧不好听,但总好过“恋爱十年惨遭抛弃”这么个叫人糟心的头衔。
简直想到就叫他恶心想吐。
他扔开手机往窗外看了一眼,结果顿时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不是回庆阳路的方向……
他抬眼看向驾驶座,果不其然,就在后视镜里对上了男人冷得能渗出冰碴子的视线。甚至因为角度问题,那张他分外熟悉的脸上的巴掌印都清晰可见。
只懵了很短的时间,薄遂就忍不住拧眉低咒,“程阳这个……”
“你没告诉他我们的事。”
咒骂声被打断,听着男人依旧四平八稳的声音,薄遂就又觉得头疼了。他伸手按了按额头,懒得跟霍廷安多废话,“回庆阳路。”
他说完,霍廷安也没有应声,直到下一个路口了,见着车子还是不掉头,他顿时火大,“三点了!我他妈还不能回家睡觉?!”
“我就是送你回家。”
开车的人理直气壮丁点不慌,薄遂这才反应过来,这他妈是往屏山居别墅区那边儿开去了。但反应过来也只是叫他更头疼而已,他一手抓着副驾驶椅背,狠狠将额头搭上去,“你想让我住在垃圾堆里,你杀了我吧。”
霍廷安不为所动,还辩解,“二楼没有被砸。”
薄遂快要觉得这狗逼其实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他跟霍廷安在那栋房子里同居五年了,住进去之前光是装修他就盯了半年。他是极度注重自己生活质量的人,屏山居的房子是他按自己生活最舒适的标准去弄的,装修时候他就打定主意以后要一直跟霍廷安住在那儿。
现在他自己把那个家砸了,霍廷安还要把他弄回去。可能就是觉得在一起十年的男朋友突然和别人结婚这事儿对他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