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遂气得一整天都是黑着脸的。
他躺在床上,身体是赤裸的,身上和腿间的体液都被擦干净了,但至今没能去洗个澡。他总觉得空气里有很重的腥咸的精液气味,可霍廷安一直没有要开窗透气的想法,只开了换气,效率低的令人发指。
霍廷安之前被他一脚踢下床,现在就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他,也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可就算没有被打扰,薄遂依旧觉得烦闷。
“你简直让我窒息。”他又开始头疼,一手撑着床稍微坐起来一点,就靠着床头四下看了看,想要找到自己的衣裳。
他明白霍廷安的想法,不给他留衣裳裤子,他就算右手掰断了也逃不出去。因为他最好面子,就算是被逼急了也做不出裸奔或是裹着毯子出去的事儿,太伤薄公子的颜面了。
“但是你他妈好歹给我留包烟啊!烟呢!”他说着说着又开始气,明知道生气对他那张矜贵的脸不好的,但就是控制不住。于是一手抓着枕头冲霍廷安砸过去,抬高了声音骂骂咧咧,“我他妈被你关着!烟都不给的吗?!”
也就是床上没有什么硬的东西,不然他先扔过去砸的霍廷安那张除了上床时候都雷打不动的脸裂开来。
但他已经这么生气了,霍廷安依旧很会火上浇油,“不能抽烟。”
对上薄遂不解困惑又气愤的视线,他淡定解释,“怀孕的话对宝宝不好。”
“……”
薄遂飞快回头看了眼被固定在床头的锁链另一端,使劲扽了一下,除了手腕被卡得像是要断了一样的疼,另一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疼地爆粗口,很快被扑过来的霍廷安按怀里不让他挣扎了,就是怕他对手腕造成二次伤害。
但被霍廷安按怀里的时候薄遂的怒气直接就升到了顶峰。
他气得面色狰狞,一把按着霍廷安的脖子将人压床上,坐在霍廷安身上张牙舞爪,“老子今天弄不死你!妈的,我他妈直接捂死你得了!你还算不算个东西了?你听不进人话是不是!还敢跟老子提宝宝,操!你个失心疯的混蛋,宝个锤子!”
霍廷安一手扣着薄遂的腕子,见着薄遂挣扎的太厉害,只能习惯性服软,“好了好了,我去给你拿烟。”
脑子里还有一堆的垃圾话没能说出来,薄遂被堵得憋得慌。他搭了下眼皮子,看着霍廷安无奈的样子,冷着脸翻身下来,自己靠坐在床头不说话了。
然后没过几分钟,他就又气得眼皮子直跳。
因为霍廷安真就给他拿了一支烟过来,站在床头用火机点了,确认火机放在身后桌上是薄遂拿不到的地方,这才把烟递到薄遂唇边。
“……”
薄公子憋屈的黑脸,忍了又忍,抽了口烟才觉得消气了。房间里没有旁的人,他就赤身裸体的横趴在床上,拿着霍廷安的水杯接烟灰,很是心平气和的说:“等老子出去把你头打烂。”
让你知道囚禁老子还不给烟抽是死罪。
霍廷安不说话,只掀着薄被搭在薄遂腰间,刚想问薄遂晚上想吃什么,就听见手机震动的嗡嗡声。
两个人同时抬眼看向矮桌上震动的霍廷安的手机,等到发现上面跳动的是林之雨的名字,薄遂先起身避嫌似的坐到了床的另一边去。看着霍廷安去拿手机,他还轻笑着低嘲,“晦气。”
他靠坐在床头抽烟,被子勉强遮住腰。等到霍廷安接完电话进来,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便眼都不抬,很是无所谓的说:“要去就去呗。”
“遂遂……”
“高中的时候我语文很不好,你记不记得。”
薄遂这个头开得突然,他说完,抬眼冲愣怔的霍廷安笑了,“你教教我,你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应该叫享齐人之福?”
“她是你结过婚的妻子,那我呢……”烟头就按灭在霍廷安的水杯里,薄遂抿了下唇瓣,难得的笑得还带点少年气,“你说说我应该叫什么?”
“薄遂……”霍廷安气得面色沉郁的,一手紧紧攥成拳头,骨节都蹦得连着响。他跪在床沿强行掰过薄遂的脸让人看着自己,冷声警告,“你气我是一回事,不准这么说你自己。”
薄遂嘴唇动了动,想问他自己是哪儿说的不对了,最后还是没能开口。
倒也不是心软了,就是他自己也挺抗拒那么说自己的。
可不说呛声膈应人的话,他就觉得自己跟霍廷安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于是他打开霍廷安的手别开脸去,听着霍廷安转身离开。但没一会儿又跟个幽灵似的推门进来,把水和食物放在床头才走。
啧,狱警一定也是这鬼样子的。
——
霍廷安开车直接去了林之雨的公寓,他按了门铃,就过了两秒的时间,房间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就算是婚礼以一个闹剧结束了,可林之雨还是穿着婚纱。她的妆还是完好的,看样子是精心补过,但眼睛是赤红的,见着霍廷安站在门口就忍不住尖声质问,“你关机了一整天!”
“然后呢。”霍廷安推开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