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理日记】

    掀门帘进屋，我妈头朝外趴在床上，脸色苍白，地上带血的浓痰，一堆一堆

    肉嘟嘟的，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乳挺臀翘，亭亭玉立，再加上她那瓜子脸，大

    他不怕我小姨，可怕我妈，记的有次他打了我姨，我姨哭着跑到我家，我妈

    隔了老远，俺俩就听见我妈高声的咳嗽，一声接一声，连气都上不来。

    所以他见我不待见，我见他就烦。

    我再说一遍，日后妳姐若有叁长两短，我把娃托付给妳，行

    的，新枝姨快步上去扶起我妈，「姐，姐，我咋两天没来，妳就成了这个样子…

    当我气喘嘘嘘的赶到县委大院张书记家，已经早晨九点多了，张书记在地委

    我俩都在县一中读书，一个年级，一个班，还在一张桌子上坐着。

    汉，既要伺候老人，又要照顾孩子，还要到医院上班，累死累活，自己把自己耽

    先是病了六年的爷爷去世，后是母亲生病，最后，已在部队当了付营长的爸

    这个明理我托付给妳，妳想想咱姊妹叁个。我不行了，荷花在新疆，衹有妳，若

    他嗷嗷叫。

    这是天灾，谁也没法，凡事往宽大想，这些年，姐夫不在家，妳里当老婆，外当

    都碰到他打我姨。

    唬我，人生在世，谁能没有个叁灾八难，七十二坎……」

    我一进门，小薇就像小鸟一样的迎了上来。

    /家.оm

    叫道：「陈哥，我妈我爸都不在，有啥事，我给妳办！」

    误啦！」

    匆匆给手下说了几句，就跟我骑自行车回到陈郭。

    妈妈：「憨妹子，别说了，妳姐就是县医院的医生，啥病，妳姐比妳清楚！

不清道不明的联係。

    一九六九年，我才十四岁，那年冬天，连着下了几场雪，陈郭村东的汾河里，

    里「啪」一声，那里「砰」一下，浓重的硝烟味，时不时的弥漫在灰茫茫的夜空。

    是喂药，快天明了，我才服侍她躺下，随后按照妈的吩咐，骑自行车到五里地外

    十叁，虽然，文化大革命闹的村里乱哄哄的，但是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日急慌

    不管咋，我讨厌大腹便便的张铭，因为他光打我姨姨，有好几次我到他家，

    可是，都到腊月二十五了，我家还丝毫没有过年的迹象。

    妈妈摇了摇头，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馀痰，少气无力的说：「这不快过年了，

    /家.оm

    …」

    头天晚上，我妈整整咳嗽了一夜，我彻夜末合眼睛的照顾她，又是捶背，又

    完全不是人们常说的：「一九二九不出手，叁九四就冰上走，五九河开，六九燕

    记的有此我碰到他打我姨，我给我姨帮了架。

    我姨带着哭腔说。

    /家.0m

    家中衹有老张的女儿小薇。

    那年冬天，我家真是「闭门家里坐，天上掉下祸。」

    姐怕妳忙，老张不在，家里外面都要妳，姐怕耽误妳呀！」

    妈妈：「枝，妳现在说啥都晚了，妳姐就是医生，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

    别看张铭表面上，人模狗样，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新枝姨眼含热泪，消廋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不一觉察的苦笑：「姐，妳别吓

    这妮子，和她死去的妈一样，自小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别看才十叁，全身上

    的县城找我姨。

    由于我在班里学习好，是班长又是帅哥，所以班里的女孩子都愿意接近我，

    姨吃了早饭到柴村去了，每天去每天回。

    爸，珍宝岛为国捐躯，短短几个月，我家就陷入了家破人亡的境地。那年腊月二

    来，七九八九河边看杨柳。」

    我笑着告诉小薇，我有事找我姨，她嚷着要陪我去，我谢绝了她。

    妳姐日后有个叁长两短，明理就是妳的亲儿，把我娃托付给妳，姐死了也放心。」

    到了柴村，在工作队住的院里找见我姨，我把妈的话转告给她，她二话没说，

    跟我姨到了她家，把他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弄的他一见我妈就毛毛的。

    眼睛小嘴，咋看咋顺眼。

    开会还没回来，我姨也不在，因为她是县委「一打叁反」驻柴村工作队队长，我

    忙的赶集上会，置办年货。还没天黑，就有好些人家，烧香点炮接神啦！村里这

    小薇也不例外。

    汾河里，刚进二九就冰封河面，一直到六九过了，河里都没开。

    可是，「滷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新枝姨摇了摇头：「姐，好我的亲姐哩吧！自打我姐夫牺牲，妳心里受了制，

    拽他揪我姨头发的手，拽不动，我就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流了血，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