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买东西时就在体育室撞见好几次,「不光看见动手动脚,还看见过亲嘴呢。」
就浩天笑这会儿,书香捋着保国脑袋已经开始警告,说再废话就踢你。
这招果然见效。
然而饭后带保国去化学实验室歇着,嘴又开始咧咧,说焕章哥的女朋友换了又换,还够勤。
书香说屁话真多。
保国忽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在大娘家吃饭内两天就听说了。
书香问他哪个大娘。
保国说能是哪个大娘,不云丽大娘吗,他说内天晚上你喝多了,自己去后身厕所尿尿在胡同里听见打架的就猫腰过去了,「不知道说焕章哥啥,反正提小玉姐来,后来又说什么秀琴大娘。」
书香问看清是谁没。
保国摇起脑袋,说没敢露头。
书香说去都去了,怕个鸡巴,连音儿都没听出来。
保国说大娘家放着音乐,能听见个影儿就不错了,再说内两个人又都喝酒了,谁鸡巴知道是谁,「打急眼再把我绕上。」
书香这还暗揣奖金谁来发呢,许建国在一众人等簇拥下就打东门走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脸有点红,西装革履一穿还挺人模狗样儿,也是三角眼,就是嘴唇厚了点。
上到主席台前,这货拾起话筒喂了喂,说的第一句话是「同学们好」,第二句是「同学们辛苦了」。
还点了点头,说首先代表镇领导,其次代表自行车厂,向广大师生致以节日问候。
这会儿五一早过了,五四也过了,有个屁的节日,又不是什么教育局领导。
但没办法,谁叫人家是代表,又是此次运动会的赞助呢——看到证书旁边摆着的五十块钱,书香才明白过来。
机械式地过完手续,正要下台,许建国说放学别走啊三儿,「你娘来了。」
拿着证书和得来的奖金直奔自行车厂,上到三楼,推门先看到了陈云丽,刚召完娘,书香眼就直了。
「妈……」
紧接着,便说你咋来了,「不说不过来吗?」
「瞅瞅,懵了吧。」
表嫂竟然也在。
她这么一笑,妈也跟着笑了起来,「嘁,还得通知你?」
杏眸一转,嗖地一下飞了过来——如果这叫飞眼。
「大奶,四姑奶。」
或许面前的邂逅大概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出现,或许因为还堵着门口,书香这才想起,身后还跟着表侄儿呢。
「瞅三儿这一脑门子汗,喝口水吧。」
娘靠坐在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脚上踩的是黑色蛇皮尖头高跟鞋,正挑着晃悠,还挥起手来。
「冰箱里呢。」
她说。
于是书香就在「冰箱里呢」
找到了矿泉水。
不知是不是商量好了,妈穿的也是牛仔裤,不过脚上踩的却是一双运动鞋。
屋子不大,带套间的内种,不过右手侧的室门关着,不晓得里面是干啥的。
就外间而言,倒是挺透亮,连空调都安上了
,不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差不多。
黑胡桃色的办公桌,还有纯黑色真皮沙发。
妈就坐在沙发上,也翘着二郎腿。
她上身穿了件白色衬衫,下摆处收进腰里,正因如此,所以胸看起来很大,跟山似的。
尽管不清楚胸围,至今却仍记得她腰限——始终也没超过二尺一二。
「小点口嘿,又没人跟你抢。」
说的时候,妈点了根烟。
一口气灌了一瓶子,书香抹着嘴角「呼」
了一声,这才发觉表嫂穿的也是牛仔裤。
应该说她们娘仨腿上穿的都是牛仔裤,天蓝色的。
这会儿表嫂也点了根烟,说打屋里就听见大喇叭嚷的比赛成绩了,「不错不错。」
是不错,书香就打工字裤里把证书和钱给她们掏了出来。
「三年了,该毕业了都。」
他笑着撇了撇嘴,随后抖起手里东西,「还是老许给颁发的呢。」
「还老许,内是你叫的吗?」
青雾中,妈歪起脖子朝这边瞥了瞥,「没大没小么不是。」
「我又没直呼他姓名。」
书香咧嘴笑笑,把东西揣进兜里,边抻胸口上的体恤边踱起步子,朝沙发方向走了过去。
打三楼望去,远处绿油油的麦田尽收眼底,其时穗儿已经挺头,抱着团儿,呈现出一股子焦黄色,一如七八十年代老照片里的麻花辫。
娘以前留的就是麻花辫,内会儿很多人都留这种头,不过此刻她已烫成卷发,还漂了色。
她说岁数大了,再留内种姑娘头就不合适了,「倒是你妈,留啥都好看。」
一话多年,现在回想却又另一番感悟。
妈在计生工作也好多年,据她说少着也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