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灵秀外孙的脚碍不碍事,直嚷嚷着要去沟头堡看看呢。
周三内天晌午灵秀把情况又彻底给二老解释一遍,就如现在,她说:「直说在他娘娘内边住着呢,骗你们干啥,又不是什么大事,都甭过去。」
又告知二老说儿子班里的同学来了,明儿指不定要去哪呢,撒了个谎。
本来这压在心头的事儿想跟沈怡诉诉,听闻说好几天都没在家,连大鹏都跑他爷那了,就是不知这姐妹儿跑去哪了。
灯熄灭之后,灵秀翻来复去睡不着觉,其时圆月当头,身周都响起了呼噜声。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梳的油头,而且又穿上了内件青花瓷色的高领旗袍,更为古怪的是,居然还是在船里面。
她扫视着四周,确实是置身在船里,晃悠悠的。
面前摆着那把瑶琴,一切如旧,她便颇为熟练地把双手搭在上面,在氤氲的香雾中,挥动起双指来,琴声中她想看清对方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心说算了,至于说为何要算了呢,却始终分说不清,于是便在琴声之下跟着一道和了起来。
山青青水碧碧。
高山流水情依依。
一声声如泣如诉如悲啼。
叹的是人生难得一知己。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声音,怎把电影里的东西搬出来了?不等细琢磨,外面的天色便似乎暗了下来。
船儿一直在微微晃荡,她起身把被褥铺在了脚下,她听到了「革命尚未成功」,直到宽衣也始终没看清那人的脸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吹熄了灯,耳畔缓缓而起的是一股股淙淙流淌的水声,时而婉转缠绵,时而又悠远绵长,令人分辨不清身在何处。
「答应我,不管成与不成都要回来。」
这似乎是离别时最好的嘱托,也成了灵秀这辈子最大的期盼。
随后她搂住他的脖子,把腿盘在了他的腰上,轻轻说了句「来吧」,便又在窸窸窣窣中把被子往上抻了抻,盖在了彼此的头上。
要分手了,她想让他再当一次男人,毕竟再见面时不知何年何月,也不知生死。
「我就在这儿等你。」
火热的阳具分开身子杵了进来,她哼了一声,随之又在浅笑中搂紧了他的身子,「给我。」
缠绵悱恻,身体如火,迎接着渴盼的激情。
呱唧声四起时,有如噼啪作响的鞭炮,很快便让人融入到了这份忘却时间忘却烦恼的快乐中。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呼的时间,也许是一个世纪。
灵秀翻了下身,趴在了船上,她很舒服,于是朝着身后的人喊了句「快来」,身后之人便来了,压在她身上继续动作起来。
黑夜中,她不知他嘴里说的都是什么,只隐约听到什么琴,开始时模模煳煳,但那连贯而又持久的动作搞得她确实很舒服,以至于她人都飘了起来。
这次似乎没在船里,至于说在哪,她喝酒了,反正没在自己屋里,随着撞击之声的响彻,她有些昏厥的脑子开始有所意识,不过身体却实在太乏了,以至于动弹不得挣扎不得,就连随后反手掐向那个人的胳膊都没有半分力道。
男人何时走的灵秀真说不清,她站在船头上,一边北望一边掐算着时间,当看到男人朝着码头奔过来时,她欣喜若狂,同时也觉察到了危机,便想都没想就一把抄起船上的竹篙,撑了起来。
「快把船划过来。」
男人的声音万分急切,边跑边喊,连临走时给他系的白围脖都跑丢了,「快呀灵秀。」
灵秀的动作已经不慢了,却怎么也无法靠近码头。
「快来救我……」
苍茫中,她再次听到呼声,也渐渐看清来人的脸,「妈你还不快点。」
骇得她心惊胆战,再入眼时,一群手持利刃的人蜂拥而至,挥起刀来砍了下去……说不清自己是吓醒的还是喊醒的,灵秀一脑门子汗,她颤抖着扬了下上半身,又一脑袋跌在枕头上,开始大口喘息起来。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地,又过了好半晌才翻了个身,然而摸了半天也没在身边找到烟,只得奋起身子来到炕下,蹑起手脚走向炕头,把墙壁上的挎包取了下来。
摸到烟时,灵秀也摸到了儿子从首府带回来的内个小玩意,她喘着长气,扑通扑通的心跳里又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其时明月如斗,乍泄的银光像波纹似的让一切都变得清冷起来,田野,小路,房屋,树木,连每一扇门窗都如此清晰。
灵秀光着身子站在堂屋里,在喝了一碗白开水后,潮热的身子总算是舒服一些,不过心口却一直在跳,不止如此,连裤衩都湿透了。
这是梦,肯定是梦。
她反复咀嚼着,点燃香烟之后,兀自在那念叨。
「哪有儿子跟妈干内种事儿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怔怔间,她又摇起脑袋,「他是我儿子,敢不听我的吗!」
像抓住了什么东西似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