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欢喜别叫了,我们有麻烦了,你必须安静,不要让人知道我们这里来了外人,知道吗?温见月俯下身子,将刚刚被风雪吹过的冰冷脸颊贴在大黄狗的耳侧,冷静又平和地抚摸着大黄狗的皮毛,手心的温度传递到大狗的身上,成功安抚了这只被吓到的大狗。
听话,欢喜。大黄狗圆圆的眼珠盯着自己的主人,在一阵安抚下逐渐恢复原状,继续趴在原地。
温见月松了一口气,拎起雪地里僵硬躺着的公鸡,蹲在一旁的杂物篓开始拔毛,伪造出一副在杀鸡的忙碌模样。
就在她干活的时候,小院的门被猛地踹开,破落的木门经不起这般粗暴对待,居然直接掉在地上,穷酸模样让人看了都不屑进来。
小白脸,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的男人!来者是一群神情凶悍,持刀带剑的黑衣人,他们均是覆面,似乎不愿让人认出或记住长相。为首的凶悍男人额上有一道小疤,似蜈蚣一般蜿蜒盘绕着。
他面色不虞地逼近还提着流血公鸡的温见月,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
这么多血他是不是在这?凶悍男人将目光锁定在地上稀稀落落的血渍上,明显是起了疑心。
温见月无奈地举起自己刚杀的公鸡,指着它还在滴血的脖子说:大爷,您看,我刚刚在杀鸡呢。眼看着天越来越冷了,我得弄点好的补补身子,不然呐,这冬天捱不过去啊。
凶悍男人仍旧是狐疑地打量着这四周,转头给下属们打了个眼色。他冷笑一声,笑声里是骇人的血腥之意。
下属们会意,开始四处搜找。
温见月抓着公鸡的手渐渐收紧,心如鼓擂,身子也微微僵硬。但她面色却一丝也没变,只是对那些暴力搜屋的黑衣人道:大爷们轻些翻,小生家徒四壁,经不起您们这番折腾啊。
说罢,她自暴自弃地继续蹲在地上,也不管里面乒乒乓乓的声响了,自顾自地拔毛。
也不知过了多久,早就死了的的公鸡已经被薅光一大半的鸡毛了,光秃秃的模样连温见月看了都直嫌丑。
头儿,的确没有。翻箱倒柜的黑衣人均是摇了摇头,无功而返。
凶悍男人有些许烦躁,一脚踢翻了脚边的篓子,烂菜叶,鸡毛这些垃圾撒了一地。他语气不善对其他人说:走,去其他地方,肯定跑不远。
一行人又匆匆离去,破落得掉在地上的木门被他们毫不留情地踩踏,发出咔咔的声音。温见月放下被拔了一大半毛的死鸡,无奈地将木门扶好。虽然掉了,但挡一挡还是可以的。
呼还好糊弄过去了。她心悸地拍拍胸口,但没有急着去把人弄出来,而是附耳到门上,听着他们往反方向追去。估计是发现了那些血迹,被引开了。
欢喜用爪子安抚着主人,也贴心地没有吵闹,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全是温见月。
温见月拍了拍欢喜的头,朝后院菜园走去。
菜园里栽种了好些蔬菜,只是在这风雪盛行的冬日里长势见颓,一个个被凛风暴雪击得东倒西歪。
温见月一路小跑到受伤男子藏匿的地方,将稻草人一把丢开。男子面色苍白,但依旧没有摇晃身子。他的衣袖被割破了一大片,露出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我的天来,我扶你去休息一下。你的伤口,必须马上处理了,不然会感染的。温见月咬牙使力,将他扶起。但男子身长八尺,由于常年习武,健壮高大,温见月只堪堪到他的下颌处,所以她只能一步一步缓慢地移动。
好不容易将人搬到自己的小破床上,温见月长吁一口气,活络了一下筋骨,这才放心去准备处理工作。
简单处理了他的伤口,温见月将杀了的公鸡果断下锅,做了个鸡肉粥。
正当她端进屋,却发现受伤的男子已经清醒,倚靠在床边注视自己。
温见月大大咧咧地朝他打了个招呼:醒了呢?快喝粥吧,你现在是病人,得好好调理身体。
我叫孟鹤鸣,多谢小兄弟相助。孟鹤鸣微微颔首致谢,眉目间是世家高门的矜骄。虽然是一副落魄模样,但仍旧是气质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