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上的人渐渐下车,那些徘徊在陆啸和苏言身边的男人见无法得逞,也咒骂着离开了。终点站的播报声响起,陆啸抹了抹额上被汗濡湿的头发,拎起苏言的书包,拉了拉自己的T恤下摆——他企图遮住裤裆里隆起的一团,而唯一的遮挡物校服外套已经给了苏言。
苏言低着头沉默了一下,脱下自己的外套扔给陆啸,自己走在前面。陆啸连忙把带着少年体温的衣服系在腰上,嘴角却情不自禁咧得很开,笑得像只傻狗,他的爱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心软,但当心软的对象是自己的时候,陆啸又觉得自己很荣幸得到这份特殊。
陆啸带苏言找了一家干净的旅店,开了小时房,让苏言先去洗澡。当少年背对着他解下细窄腰肢上的外套,露出那条深深陷入柔软裤子布料的臀缝时,那些深色的水渍勾得陆啸生起无限遐想,他忍住突如其来的干渴,扭过头平息胯下的欲望。
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陆啸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思考下一步的计划。按道理说,这一次他已经成功地救下了苏言,未来的论坛上不会再出现地铁上的视频——但,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陆啸想到苏言两次被人强奸的事,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
男人趴伏在电脑前,桌上散乱着不少写满了潦草计算过程的纸上,键盘旁的烟尾巴已经溢出了玻璃缸,落下一层薄薄的灰痕。
“
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
也是我现在正服下的毒药
”
接连不断的电话铃声响起,陆啸没有睁开眼,手指划过屏幕接通了来电,对面甜美的嗓音传过来,“您好,陆啸先生,这周五是您预约的复查时间,病人是一位叫做苏言的先生是吗?”
陆啸沉默了一瞬,用哑到不可思议的嗓音说,“……是的,我会带他来的。”
打电话过来的护士又跟他说了几个需要注意的事项,才嘟嘟挂了电话。
男人疲惫地用双臂埋住脸,努力不让自己发出抽泣的声音。这一次的苏言病了,他在高三被一个喜好性虐的人渣绑架,关在小黑屋里整整三天,被陆啸救下来的时候整个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连眼神都空洞了。
这一次的遭遇给少年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未来的苏言也不得不经常采用各种治疗方法,来维持一个表面正常的模样。
陆啸觉得他不能再这么无止境地回溯下去。
他已经经历了几百次的回溯,可每一次救下苏言,那个如同恶魔一般的论坛很快会刷新一个新的少年被侵犯的视频——就像这是他的恋人无法改变的命运。
万一……某一次苏言承受不住了……他不敢想这种可怕的事情,但属于理智的一部分告诉陆啸,这是真实可能发生的。
陆啸记录下每一个视频的详细记录,企图找到它们之中的共同点,然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所有事情发生,都是在苏言高三的时候,他如同迷雾般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一段以往忽略的记忆。
那是在苏言家补课的时候,陆啸学到一个“占卜”的英文单词,两人闲聊般地说起小时候家人给自己算的命。那时,苏言说——
“那个大师说,我在十八岁那年会有一个大劫,”苏言手指灵活地转着水笔,冲陆啸歪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我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一年了。”
陆啸闻言担心地说,“不会是高考……”话说到一半他又马上吞回去,生怕脱口而出的话不小心应验,“不,你一定能考上理想的大学!”那样子比苏言还相信自己。
少年也被这话里流露出来浓浓关切弄得脸红了,他低垂着眼睫,支支吾吾道,“说、不定……是情劫。”陆啸呆滞地望着他,苏言轻轻笑了一声,咬着唇主动靠近高大的男孩,像羽毛落下般碰到陆啸的嘴角。
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触感让陆啸大脑烧成一团浆糊,他听到苏言几不可闻的呢喃,“ 你是我的劫吗?”
……
陆啸再次回溯到苏言刚被带走关小黑屋的那一天,他不知道少年是在哪里被绑架带走的,只好来到那间隐藏在郊区的仓库旁守株待兔,在看到熟悉的面包车缓缓驶来后,陆啸扔掉手里的烟,用脚碾了碾。
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在回溯中熟练掌握了用铁丝开锁的技能,无声地撬开了仓库的锁,那个人渣正在床上把苏言的手脚绑起来,没发现身后蓦然的袭击。
“砰”的一声,陆啸嫌恶地踢了踢倒在地上的男人,用绳索把他绑起来关在仓库里的隔间,然后回到苏言身边,沉默地看着不断挣扎的被黑布蒙上眼睛的少年。
他没有马上解开苏言的束缚,而是拿出口袋里提前购买的安眠药,倒了一杯温水,将药片溶解在里面。
苏言被周遭突然寂静下来的氛围弄得惊疑不定,在他发现有人企图在喂自己喝什么东西的时候,恐惧地摇头避开。大概率是一些催情的药物,或者是让自己无法动弹的迷药,他不想失去自己的理智,被迫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