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鹏醒来,人是崩溃的。屁股隐隐作痛,腰部一动就酸。
他扭头一看,那个拿走他后面第一次的畜牲睡得正香,他气得牙痒,想用枕头捂死他。
但高鹏不想再惹麻烦,穿上裤子就要跑。他觉得自己有点发烧,手脚微微发软,但还是硬撑着先跑出酒店。
床底,身份证和学生证静静地躺在地上。
等回了学校,高鹏直接扑在床上,没课的室友吓了一跳,“找完乐子了?”
高鹏不愿说话。
过了一会儿,室友发现了不对劲,扭头问:“你身上的味儿……有点怪。”
高鹏闻言,赶紧起身冲进了浴室。他妈的,必须把这个恶心家伙的信息素洗掉。
高鹏洗了又洗,发现信息素是洗不掉的。
他皮肤通红地坐在自己座位上,悲伤地叹息。
他以前约炮的时候,从不听那些O的警告,老是会偷偷用信息素临时标记。现在他自己遭遇了这种事,恨得牙痒。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高鹏接起电话,有气无力地问:“喂?啥事?”
“操,高鹏,你怎么身份证都乱丢。”
高鹏一惊,摸了摸刚刚换下的衣服,真没有,他惊道:“啊?我可能回校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你是在哪里看到了吗?”
朋友说:“校园墙有人发呗,快去校门口拿。”
高鹏赶紧换上衣服裤子,戴上他的金属嘴套,也就是止咬器。说起来他上次是和校内炮友交接不愉快,被倒打一耙,吃了大亏。
急急忙忙跑到校门口,高鹏腰都快废了。结果远远一看,指定的地点倚着个银发的高个子,高鹏福至心灵,这辈子脑筋都没这么快过,脑子一下通透,扭头就跑。
高随万也立刻就发现了他,拔腿就追,一下就逮住了腿脚不便的高鹏。
高随万皱眉盯着他脸上像面具一样的止咬器。这个止咬器是从下巴连到耳后的,弯曲的钢圈穿过柔软的发丝,在耳后用皮革压扣,钢圈交叉叠覆紧紧贴着面部轮廓,形成方形的空间,隔开一切他的尖牙触碰外界的可能,侧脸的皮肉被压得微微凹陷,在金属色泽的衬托下皮肤显得冰冷而禁欲。
这个止咬器,让高鹏看起来像个不听话的小狗。
“你脸上,怎么戴着这种东西?”高随万一脸的不悦。
高鹏又不是自己想戴的。他刚戴上的时候抑郁到根本不想出门,还是陈寿安慰了他许多,再加上他自己骨子里的自信,让他慢慢走出emo的情绪。
所幸他人设立得稳稳的,甚至大家还信了他的鬼话,都心疼他。但高鹏现在看着高随万的眼神就知道,高随万肯定不是心疼他。
高鹏不想回答他,直截了当地说:“以后别来找我。”
高随万实际上看见他很高兴,他觉得昨晚和高鹏过得很愉快。他和不少多O做过,但昨天是最尽兴也是最疯狂的一次。
高鹏也是第一个说他床技差的人,让他耿耿于怀。
他不满地说:“为什么?怎么你一大早就跑了。”
高鹏推了他一下:“你搞清楚你昨晚把我强上了。”
高随万不理解:“而且昨天不是很开心吗?爽了不就行了吗?我记得你射了三次……”
高鹏更不理解:“我靠,闭嘴!!”他身为A,第一次觉得A这种生物真的是脑子里只有胯下二两肉,万事不管情况怎么样、对方心里怎么想,爽就是原罪。
高鹏直接伸手:“身份证,给我。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高随万冷下了脸。他虽然看起来傻不拉几大大咧咧,垮起脸的时候还挺能唬人。他低头,用警告和威胁的眼神盯着高鹏,冷声道:“上都上了,你也没怎么拒绝。现在装什么?”
高鹏刚想说话,高随万猛地伸手,宽厚的手掌试图盖住他的下半张脸,手指钩住了他的止咬器,透过缝隙抓住钢圈,用力地仿佛能听见金属的拉扯声,高鹏的脑袋因为他的动作而用力仰起,被迫直视他的眼睛。高鹏失了声,心脏紧缩,居然被他震住了。
高随万眯起眼睛,银发在阳光下发着光,因为凑得很近,瞳孔露出本真的棕黑色,有那么一瞬间像个小说里邪异的精怪。
他说:“我不管你是A还是O还是B,你和我做爽了,射了,就是喜欢。我也不介意你之前乱搞或者怎么样才戴着这种东西,你也别管我做什么了。我以后不跟O做了,只跟你做,怎样?”
高鹏愣了一会儿,心里涌起一股怒火。对于他话语中无处不在的自大的怒火,对于他无视自己情绪和表达的怒火,对于那高高在上的轻蔑的怒火。
而且,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好像他也对谁说过类似的话?
高鹏又和他打了一架,这下两人还是在校门口不远处打架,一个戴着止咬器,一个一头格外社会的银发,迅速吸引不少注意。
高随万个子高,力气大,直接骑在高鹏身上,给了他几拳。也就这个时候,高随万把他看做个A,拳拳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