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涡长腿一迈进了车里,那只跟他同音同名的英短倍感亲切,它“喵”了一声后,舔着爪子跳去了黎涡的腿上。
“见色忘义,”钟意简单的评论过了窝窝的一边倒行为,而后,他给黎涡递了瓶还没开封的矿泉水,“惊不惊喜?”
“惊喜。”黎涡一心全扑到逗猫上了,就连钟意把水凑到他旁边,他也没抬手去接。
“啧,”被冷落了的钟意干脆把瓶口喂到黎涡嘴边,他倾斜着小臂,“张嘴。”
黎涡含住了瓶口,钟意吨吨吨给他灌了几口,那殷红的嘴很快就撑不住了,水液顺着唇沿溢出,绝大多数浸湿了黎涡的领口,另一小部分则打湿了窝窝的耳朵尖。
窝窝不满的甩甩耳朵,它是铁了心要护着黎涡,于是,窝窝朝始作俑者钟意龇牙以示警告。
“早知道就不带它了,”钟意奚落起那毛茸茸的叛徒,而后他将黎涡撸猫的手引到自己头发上放着,“影响我们体验车震。”
“谁要跟你玩车震?”黎涡反手拍了钟意一掌。
“你后面还疼吗,”钟意无情的撵窝窝去了后排,他一脸严肃跟黎涡说起正事,“我记得昨天看视频,那里还挺红的。”
不说还好,钟意这一说便让黎涡不由自主想起来早上塞得很没手法的药栓,黎涡别扭的挪挪屁股:“还...还行吧。”
窝窝暂且被酒店交给专门的宠物房间照看,钟意拒绝了前台再给他安排房间的好意,转而,他跟黎涡一同乘上了电梯。
“我的是标准的单人床,晚上可能会有些挤。”黎涡摸出房卡,他瞧钟意的上衣刚巧有兜,索性就把房卡竖直插进钟意的兜里。
“啊,他们不知道黎总你的小情人今天会特意来拜访你吗?”钟意刻意将每个音都咬得字正腔圆,他掏出房卡,用卡边的棱角去磨黎涡圆润的指甲。
黎涡懒得在电梯里和钟意多费口舌,他过去按下了楼层数,便悠悠退回角落。
这酒店的电梯上升速度较快,到第三层时黎涡便有了种密集的眩晕感,他半瞌着眼,有一些零碎画面乘胜追击,毫无章法的涌进黎涡脑海:
——“我看你就和你做的数据一样,一点儿都不近人情!”偌大的会议厅只剩下钟意黎涡两人,气鼓鼓的钟意将尚未装订好的文件稿纸飞了个满天。
有一份稿纸擦着黎涡的鼻梁骨划过,记忆里的黎涡本人也是气得两眼充血,他将手边最近的马克杯砸向:“你给我滚出去!”
两段无意触发的记忆似乎都在暗示着黎涡失忆前与钟意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友好。
电梯到站,机器跳出一声叮咚铃响。与此同时,黎涡双腿一软一个踉跄,好在钟意反应很快扶住了他,见黎涡低头揉弄着太阳穴,钟意瞬间皱起眉来:“感冒还没好?”
“不是,”黎涡喘了口气,记忆里那人的阴翳与眼前人的关切完全重叠不上,黎涡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他搭着钟意的肩休憩,“电梯里太闷,有些缺氧。”
此时酒店的走廊还没什么人,出了电梯,钟意直接把黎涡横抱起来捎回房间。
“脆弱的病号”丧失反驳机会,他一进屋便被钟意安排去床上躺着。
“不是,”黎涡试图抗议,“我还没换鞋呢。”
而下一秒,钟意便非常默契的脱掉了黎涡的鞋袜,并把酒店的一次性拖鞋摆在了床边。
“我去洗个澡。”钟意的外套上沾着股很浓的车载香水味儿,他也觉得这东西闻久了很不舒服,遂主动跑去浴室。
黎涡在床上躺了片刻便已元气满满,除去后脑勺微弱的阵痛外,其他都无大碍。于是,黎涡猫着腰,小心翼翼握住浴室的把手。
染着雾气的磨砂玻璃依稀可以窥见道模糊人影,钟意看穿了黎涡的意图,他扬声:“进来。”
“例行检查。”黎涡清清嗓子,他坐去合拢的马桶盖上,鉴于他坐得实在过分用力,以至于压到某处让黎涡小小的吸了吸凉气。
“怎么?”钟意果断冲掉掌心里才揉搓开的沐浴露,他半跪着去查看黎涡的情况。
“没事...,”黎涡思来想去认为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就...这药栓塞后面半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牌子不同,我感觉它还是很硬很硌人,基本没有融化开。”
钟意顿时警铃大作,他带着纯纯关切且没有非分之想的目光望着黎涡:“脱掉让我看看。”
工装裤和内裤一起落地,黎涡撅起屁股趴在马桶上。
钟意就着温水捣软了穴口,他撩开褶皱,紧接着,他的表情变得欲言又止。
“黎涡,”钟意艰难的用两指捞出原封不动的药栓,他对着光仔细打量,后证实了这粒药栓的塑料膜都未开撕开,“你下次还是不要自己凭感觉上药了。”
黎涡亦是明白过来药栓的正确用法,他尴尬到恨不得钻进马桶里避嫌,半晌他才憋出句:“我接触的少,不如你懂。”
这倒是句大实话,毕竟每次事后都是钟意着手清理,黎涡能清醒着见到药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