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迪被囚禁的仓库寂静阴森,墙壁铺满了柔软的垫子,四肢被铁链锁着,嘴里还塞了个小号口球,以防他咬舌自尽。
亚特斯每天坐在他面前一言不发,无论兰迪说什么他都不会回应,他把他当空气,喝得酩酊大醉,最后步履蹒跚地离开。
距离登陆阿修罗还有最后一天,亚特斯照例拿着酒瓶盘腿坐在地上喝酒。
喝到一半,亚特斯起身去拿食物,然后摘下兰迪的口球,用勺子一口一口喂他吃。
他记得寒霖食量很大,所以特意准备了两大盘肉和蔬菜,还有补充能量的饮料。
仓库里只有兰迪咀嚼食物的声音,十分诡异。
吃得差不多后,兰迪胆怯地叫了声“亚特斯”,亚特斯很自然地应了声,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沉默期间,为了亚特斯回心转意,兰迪绞尽脑汁,他甚至想装成寒霖,只为了看一眼亚特斯的笑颜,可是他对寒霖这个人一无所知,如果被识破,他无法想象亚特斯会对他做出什么。
不过,他看出亚特斯不忍心对这个身体下重手,这意味着只要还拥有这个身体就能为所欲为,亚特斯再怎么揍他,也会帮他处理伤口。
总之,死不了。
“你喜欢他吗?”兰迪指着自己,“他叫寒霖,对吗?”
亚特斯还是不说话,把一片菜叶塞进他嘴里。
“自从吃了很多抑制药后,我就再也没听见寒霖说话了,如果他再也回不来了,你会杀了我吗?”
“哐当”一声,亚特斯把银勺扔在盘子里,冷漠地盯着兰迪。
兰迪勾起嘴角笑了笑:“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亚特斯冷声道:“他说什么了?”
“他永远不会原谅你,他会亲手杀了你。”
话音刚落,亚特斯狠狠揪着他头发往墙上撞去,他几乎使出了全身力气,因为墙上有软垫所以兰迪只感到轻微的钝痛。
亚特斯的鞋底踩在他脸上,淡淡道:“我能把你的记忆灌入这个身体,就能抽离,就算寒霖变成没有意识的植物人,也比你占据他的身体好。”
“当初是你杀了寒霖。”兰迪突然大笑,笑得癫狂。
“因为当初我不知道自己爱着一个每分每秒都在毁掉我的人。”
兰迪收起了笑容:“你也毁了寒霖。”
亚特斯脸色阴沉,一巴掌甩在兰迪脸上,脸火辣辣的疼,牙龈渗出了血。
他用快捏碎下颚骨的力气抬起他下巴,命令道:“不准你再提寒霖两个字。”
兰迪眼中瞬间满是绝望,他用力抱紧亚特斯:“你以为我好受吗?自从我被文森特控制后,每天都在忏悔,要不是我极力阻止,他们早把你杀了。”
亚特斯用口球堵住他的嘴,锁上了最后一道门。
为了躲避搜查,飞船从阿修罗的黑暗之门进入,亚特斯通过兰迪口中得知了教皇被囚禁的地方。
不过当他抵达森林中的木屋时,教皇已经躺在破旧的钢丝床上成了一具干尸,胸前放着一本皮革本。
亚特斯在床边跪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哭不出来,胸口像有一股气堵着,闷得喘不过来。
伴随着几声鸟鸣,亚特斯翻开皮革本,里面都是教皇的字迹,原来他早就怀疑营养剂的事,所以禁止在科伊岛训练的军人饮用。
“如果战争再临,既是灾难又是希望,科伊岛的军人将是最后的战士,包括我最爱的亚特斯。”
看到最后,亚特斯合上本子,他埋葬了教皇,本来毫无头绪只知道逃亡的他有了目标,他将回到科伊岛,带领军队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科伊岛是一片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亚当等各种阿特斯坦星的植物遍布小岛。
飞船刚登岛就被军队包围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亚特斯交出了武器,举起双手慢慢下了飞船。
军队的首领叫格雷特,亲手将亚特斯培养成一名出色的军人,亚特斯尊称他师傅。
“居然是你?”格雷特没想到王子会再次来到这个小岛。
亚特斯苦笑:“好久不见,师傅,”说着他放眼望去,自己已经笼罩在敌意的眼神中,“你们都听说那个消息了吗?请给我五分钟解释。”
格雷特挥手让军队退下:“你什么都不用解释,我相信你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亚特斯在格雷特的护送下进入营地,一路上,他闻到一种异样的味道,像某种化学气息,这个味道从鼻腔钻入肺部,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气温太高,所以浑身冒汗,但紧接着涌向小腹的热流让他感到事情绝非那么简单。
亚特斯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粉色,他大口喘着气,脚下轻飘飘的,步履蹒跚。身边的格雷特马上扶住了他,“你没事吧,亚特斯?看起来身体不太舒服。”
“没事。”
亚特斯推开他,弯腰靠在树干上休息,四肢乏力,最让他尴尬又恐慌的是自己居然硬了,还在不停涨大。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