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我看向阿列克,叫了一声。
他回头看我,眼神复杂。怎么说呢,既小心翼翼又很期待又很难过又很生气又很无奈……我也没法说清我怎么能在他脸上看出来这么多情绪的。
“那个,你能,再来一下吗?”我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深吸了一口气。
他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点点头。
我走过去,伸手抱住他的腰。
一边小声嘟囔自己只是为了再好好验证和确定一次不是幻觉,一边圈紧了,把头埋进去。
我不傻,察言观色的能力是有的。阿列克对我的亲近非常不正常,从见面第一眼强亲就开始了。
但最不正常的是我的反应——连我自己都不解,为什么我对这么一个陌生男人的各种亲近毫无拒绝和反感的情绪。每次都是接受了之后才反应过来,每次都没过脑,人已经和他凑一起了。就好像本来就很熟悉一样。
…包括伊丹和阿塞提斯也是,甚至我对阿列克的亲近更胜一筹。
这些,原本我都归类于,毕竟真的长得太帅了身材又好而且还有钱,我没谈过恋爱沦陷了也很正常。
可是事实不是那样的,对于陌生人,无论男女,靠的太近都会让我尴尬,第一眼见面就过分热情反而会让人不舒服。
我自认为是个对气味很敏感的人,挨得太近的两个人会闻到对方的味道。不熟悉的话,肯定会不适应。
可是这三个家伙,都没让我产生气味很陌生的感觉,这就很——很巧合了……可是,真的是巧合吗?
他们提出的问题,不在于我是否要探究我是不是失忆。因为我很确定我没有什么记忆缺失。
所以,问题就大了。
因为一旦承认是真的,就是要我去否定我这二十多年来的人生。
要我去怀疑我生活的世界是真是假,我究竟是谁,又从何而来。
如果相信他们,或许还要相信连父母都是虚假的。那简直太疯狂了。光是想想就一阵后怕。
一闭眼再一睁眼,又是到了那处地方。高高的房顶,冷风,眼前人的体温和圈在腰上的力道都非常真实。
“你…你这个叫什么?”我压制着本能的恐惧,强自镇定。
“我可以迅速前往我去过的附近有一定高度的地方。”阿列克解释,“但是最远应该是不能超过一定范围,比如这里是南美洲,我没法马上去美国。只能坐飞机。而且记录点也有限制,大概有三十个的样子。”
我抽了口气,心想这不就是个翻版瞬间移动吗?但是看着更像是传送?
他又把我送回原处,双脚落了地我才松了口气。
“他们两个…也会这些吗?”我问。
“阿塞提斯好像不会,不过其实他应该可以的……听见很遥远的声音之类的。”他说,“但他不用。他说凡人的俗事没有神插手的必要。”
他顿了顿。
“至于伊丹……那家伙,力气很大的。好像也可以操纵下火焰吧…不过自从到这个幻境以来我还没见他用过。力气确实真的很大,不过对我和阿塞提斯不起作用。”
“哦。”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其实最厉害的是你啊,苏西。”阿利克西欧斯说,“你有一双能看得非常远的眼睛。能够看到一切你想知道的事,倒不是预知未来什么的,一般是过去的事…只要你想知道的,你就能看到。”
他的话让我愣了愣。第一反应还是觉得荒谬的可笑,但我接下来还是强压下了这种古怪感。
然后我就想起一件事,伊丹似乎对我说过我有一双特别的眼睛。
“那……这双眼睛和阿塞提斯计划要发射的太空望远镜相比呢?”我无所谓的笑了笑,随口说道,“能看到宇宙的尽头吗?”
他看着我,就那么定定的看着。
“过去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我轻叹了一口气,“我听过一种说法……光锥之内,皆是命运。你听说过吗?”
“我知道……”他说道,“一切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是受所见所感的影响。将光按照时间切片,就会形成光锥,而一切所作所为都在光锥之内。光锥之外与内部没有因果关系。如果引力质量足够大,就连光都无法逃逸,那么一旦越过那巨大引力物体的事件视界,将会永远无法回头的坠入奇点。也就是坠入时间。因为光锥在那样引力之下,所有未来都朝向同一个地方。”
“所以光达不到的地方谁也看不见,而那地方的一切也无法影响外界。”我说,“或许那就是宇宙的尽头或者未来的命运,但却永远无法达到。”
他沉吟片刻,开口:“阿塞提斯说…你与名为密拉维亚的神有关,而他眼睛记录了一切,所有答案都在其中。而只有你能看到……或者说,曾经的你,或许已经看到了我们想要的答案。”
我嗤笑出声:“他的意思,难道是说,他的眼睛看到了命运,而我可以解读?”
“不,是利用。”他没有把我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