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衍一走,陆誉和叶既承两人心有灵犀般的同时呼了口气,两个大男人同时被威慑到的情况恐怕也就只有在时衍这才体会的到。
陆誉听时衍说这些话心里也不是滋味,扭过头作势从裤带拿出空瘪的烟盒,朝叶既承示意了个眼神。
有些话确实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说,时衍和叶既承对陆誉谈恋爱的事也是知根知底的,做兄弟的也不能太多管闲事,多半时间时衍和叶既承对陆誉这放荡成性的姿态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人一前一后往暮色的门外走去,两张俊朗的面庞吸引了不少刚进门的小姑娘们,成群的目光紧紧跟随,但未留意到的两人只留下了令她们浮想联翩的背影。
陆誉特意选了个人烟稀少的位置,离暮色不远处就是个江边步道,这个点也没什么人在那,谈心什么的,倒是大大的降低了陆誉的羞耻心-
其实说是去陆誉的派对,宋绾离算了算好像连十分钟都不到,时衍就拽着她走了。
等人晃过神,面前的桌子上早已摆满了色泽鲜艳的美食,宋绾离疑惑的发问:“不是说在陆誉的派对吗?怎么又来吃东西了?”
时衍忍不住发笑,“我可没说在他派对呆多久,最重要的是带你吃点东西,难道下午做完运动你还有体力?”
原来是找个借口让她吃东西呢,宋绾离听到“运动”这两个字明显脸上的红晕重了些。
宋绾离飞快低头尝起了自己面前的豚骨面,试图以沉默代替她的回答。
这家日料的口感确实不错,豚骨面的汤底浓郁清香,手握寿司又爽滑又粘腻,宋绾离一边感叹着美食的治愈力一边又对即将到来的见家长感到紧张。
时衍似乎是看懂了她的小心思,他笑着给她夹了块鳗鱼,“别担心,爷爷又不是坏人,难不成还吃人呢?”
宋绾离如实以对:“我第一次以这种身份去见长辈,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那我觉得你已经很好了,没什么需要特意去顺从和改变的地方。”
“只能是你宋绾离,不管什么身份都是你自己,你就是我要的。”
时衍挑明话意,他不希望她为了见他的家人而委屈自己,他想给的比这个还有更多更多。
说话间,宋绾离的眼眶不自觉的有些红润,也不怎么的,听到这番话她第一感竟然是想哭。
她喉头带着轻微的哽咽声,那一瞬间,盛满玫瑰的献好都不及他这一句“只能是你”。
“好,我知道了。”
最后,还是在宋绾离的坚持下,时衍还是陪着她选了套紫砂壶茶具,再怎么样,该有的礼数还是要的。
回到映月阁,宋绾离见到这些熟悉的文物却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明明已离开半月之余,这里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昨日才见。
“你走之后,我就没让阿姨收拾过房子了。”时衍将行李箱放回房间,背过身才发觉她人在那傻站着不动。
一切都还是她熟悉的样子,宋绾离故作冷静的问他:“那天,你为什么不挽留我?”
时衍牵过她的手,他用手指在她掌心画圆圈,像极了犯错误的小孩,拖着微耸的嗓音:“我不敢,我也没有正当的理由。”
宋绾离第一次见他这般委屈,她本来就软的心被他这么一说都要化了不成。
“好在,你还是回来了,还是我的就行。”
见好就收的时衍很快狐狸尾巴又翘上了天。
宋绾离见局势不对,连忙转换话题,“我要洗澡休息去了,明天上班他们还需要我的文件确认呢,都怪你。”
若有似无的雏菊香萦绕身旁,客厅留下时衍一人的身影,这一刻,他倒是觉得这像极了家的模样。
一夜好眠的宋绾离第二日大早就到了美协,今天她特意为全组定了一份早餐,一想到最近这些天大家对自己的照顾,宋绾离也非常的感激。
办公区工位处暂时还是空无一人,宋绾离看了眼手机发现送餐人员的距离不到100米,又小跑到美协的门口去等。
外卖小哥人很热情,笑嘻嘻地将热乎的三明治和热咖啡递到宋绾离手中,然后转身又骑上他的小电驴扬长而去。
宋绾离取到早餐后又立刻跑回了办公室,将每个人的早餐摆放好在桌面,她上次就听秦诗诗说过,谈栀刚毕业一小姑娘,工作忙起来早餐中餐晚餐管一顿吃,这样下去也不太好,容易得胃病。
宋绾离想了想,未来还要在美协工作几个月,她每天也可以给谈栀带一份早餐,这也是个举手之劳的事。
宋绾离吃完自己的那份,忙不迭的开始看了眼下个季度圣托斯的画作预选集,刚好这位画家的风格是她比较熟悉的,水彩和水墨的交融画法,虽然国内大多以传统山水画为基本,但圣托斯另辟蹊径,以动物为基础,以水墨的方式将它们姿态尽数展现,再以水彩加以修饰。[1]
圣托斯早年的画作以印象主义为主,画作也是对莫奈的光影透视画法的继承,与众多对自我风格产生怀疑的画家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