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斐因着昨日出了一身汗转天身子轻了不少,除了还有少许咳嗽,基本上已经病好,连带着身体的通畅,昨晚床上的郁气也减了个七七八八。
不愿在房间中憋闷着,云之斐正要翻身下铺,外头婢女交换的声音传来令他动作一顿。
“夫人起了,你去准备些吃食,我留在这伺候人。”
云之斐只觉着滑天下之大稽,夫人这个称呼竟会出现在自己身上,感情那畜生真就破罐子破摔把自己当作养在深屋内的妇人肆意折辱。
宁裘厉他岂敢!
云之斐气急攻心,喉间一痒便剧烈地咳了起来,外头听见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不管不顾开了门,就扶着人起身,焦急道
“夫人咳得这般厉害,用不用婢子前去唤教主过来?”
闻言云之斐面如霜雪,捂着嘴渐渐缓下咳嗽,随后问道
“为何不叫我云公子?”
“是今日教主下的命令,往后教中众人都得唤戚楼主人为一声夫人,教主这般是疼宠夫人,才不忍您不明不白的留在这,所以给了个名份,夫人应当开心才是。”
云之斐听到后头越发觉着荒谬,若他真是女子定是要感动流涕,可他不是,试问哪个男儿被迫雌伏于男人身下还被冠上这美其名曰为宠爱的夫人称谓,能觉着这是殊荣?这分明就是奇耻大辱。
“不用唤他过来了,我去亲自寻他。”
云之斐冷声落下后,就大步地离了门,而还坐于床上的婢女忽然露出了一个邪笑,她将方才扶人而无意触碰到云之斐手臂的手指在鼻尖轻嗅,片刻后也跟着出去。
主阁离戚楼没多少距离,云之斐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主阁的牌匾,他脚步略有些急乱地接近门口,却被门前的魔教子弟拦下。
那两名黑袍人看着云之斐一身价值不菲的布料,以及那清冷俊美的面容便一下子认出了对方是身份,当即低头恭敬道
“夫人,教主还在商议事情,待属下前去禀报一番,夫人可随属下前往偏阁等待。”
云之斐冷着脸,极力抑制着自己的阴霾,不对无辜者发作,但语气仍旧不算太好
“不必,我就在这等。”
主阁内宁裘厉斜倚在上座,慵懒地听着底下各个长老的议论,这时一名魔教子弟悄悄来到他身边说着事,宁裘厉眼睛一亮吩咐了对方几句,待人领命离开后,就正直了身子说道
“正道各派现如今动乱不安,前些日子武林盟主死于非命,那散灵派便将污水泼于魔教头上,现在正道人人对魔教子弟喊打喊杀,却无一人肯做出头鸟,呵,那既然各位有意开战,便再等待几月,等新一届武林盟主选出,再一举进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只要将那新盟主头颅取下,昭示一番魔教实力,到时候正道就算不满也得给本座憋着,本座虽手上性命无数,却也不是谁的命都能配挂在本座剑上,大长老,这散灵派抽空去解决了吧,正好给这武林大会添添喜气。”
底下人听得这番言论眼里纷纷闪着兴奋的光,大长老更是单膝跪地畅快应下,他们魔教之人从来不是好惹之辈,正派小儿无知定要给他们一些教训。
宁裘厉挥了挥手示意今日议会结束,众人也都退散,男人刚要走下高座,就见云之斐快步上前举手在他脸上拍了他一掌。
宁裘厉被那一下打得偏了头,面上浮出红印,随后他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翳,舌头抵在颊边,他一个用力就将人压制在椅座上,哑声斥道
“你又在闹什么!”
云之斐刚才那一巴掌已经将他所有的怒火全部调起,而青年却毫无感知般的继续凉凉道
“闹什么?我倒是要问问你到底要如何,让手下人唤我夫人来恶心我,将我当成女子戏弄,宁裘厉你的做法还真是一次比一次龌龊下贱。”
宁裘厉深吸一口气,尽力维持着冷静
“云之斐,你到底哪里看出我在戏弄你?若我当真戏弄你,早就将你的衣服扒了,令你天天光着身子锁在楼里,供我取乐玩弄。你现在看看你过的什么日子,无论是衣服还是饮食哪样不是最好的,你闷了,我连夜给你移栽了药草,讨你欢心,你病了,我第一时间放下手头的事情照顾你,甚至这夫人的称谓,也不过是因为你昨日同我说我只是将你当成解闷的玩意儿,而特地让你安心的!试问哪家的妓子哪家的解闷的玩意儿是这样的待遇?我这样费劲心思的你难道还看不出我的心意?”
云之斐虽然从未经历过情爱一事,但也隐隐懂得一些,如今听了这些话,竟从中感觉到了让他有些茫然无措的念头来,对上宁裘厉的目光他莫名有些慌乱
“你这是……何意?”
“想对你好,想看你笑,想让你成为我的夫人留在我的身边,云之斐你看不出来吗,我这是心悦你。”
男人的这句话忽然变得异常温柔缱绻,在最后几个字传入云之斐耳中,云之斐已然心绪大乱,就连男人低头覆在他的唇上缠绵着湿吻都没了知觉。
宁裘厉此次是彻底的将内心剖开了说予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