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魔宗的人发脾气的时候会变吗?”
“魔宗的人都是住在那种黑漆漆,见不到阳光的地方吗?”
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接踵而来,让林千笑应接不暇,而一边的木长老气得快将拐杖杵烂了“目光短浅,愚昧无知,哼。”
楼月歌没有去凑热闹,她在一边坐了会儿,发现阿魇独自一人去了湖边,想着她的事,心中有些难过,也跟着走了过去。
“冬天快要过完了,每年春天来的时候,北疆的下马坡山花烂漫,十分好看。”
阿魇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来“下马坡,这名字倒是稀奇。”
“对,因为那里地势崎岖不平,车马都不能过,只能靠脚走过去,所以得名。但那里却是兵家必争之地,当年,我们花了两年时间才将那里抢过来。”
阿魇听她讲北疆的事,来了兴趣,走过去坐在她身边,“那里以前有花吗?”
“没有,下马坡处以前有流匪猖獗,过路的商客都是胆战心惊,加之周边部落总是在此混战,所以满目疮痍,人走进去便能感到凄凉。后来,守在此处的将士开始种些花花草草,有时候路过的人也会带些花草种在此处,慢慢地就变成一片花海。”
“原来,北疆也不全是寒冷之地,天下之地,我知道的,去过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
楼月歌察觉到她神情中的落寞,说道“先前我托京中的叔伯打听过,他说那里有一位名医,兴许能帮你治好眼睛,只是,你可能需要离开滦州,时间也许是一年,也许是更久,你愿意吗?”
“真的能治好吗?”
“具体的还要去了之后,让大夫看看,若是你想去,我会提前替你安排好,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安心治眼睛就好。”
阿魇低着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之前,我舍不得暮师兄,所以只能待在气宗,哪里都不想去。如今我和他是再无可能,若真能治好眼睛,我愿意一试。以后,大漠黄沙之地也好,大雪纷飞之地也好,都想去看看,才不枉来世上一遭啊。”
“那好,我晚些时候便写信去京中。明日有一位大人要回京,你可以与他同行。只是在这之前,你要和暮师兄说说吗?”
阿魇摇了摇头,经历这许多事,她已经一些累了,“不必说了,我安安静静离开就好。”她说着,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摸索着跪在地上“多谢楼将军救命之恩,阿魇无以为报,在此磕头行礼,感恩将军费心了。”
楼月歌忙将她拉起来,“阿魇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先前在气宗也得过姑娘照顾,不过是举手之劳。过些日子,我也要出发去北疆了。所以,要尽快将滦州的事情处理好。”
“去北疆?那林掌门……”
“可能这就是我和他的缘分,之前我回滦州,以为会找个人嫁了,留在滦州过日子,没想到在月老庙在我们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等着我和他心意相通之时,他竟又成了魔宗少主,而我,又要回北疆,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缘分,又好像没有。”
阿魇叹了口气“那楼将军要告诉林掌门吗?”
“等着出发的时候再告诉他吧,如今我们还在一起,那就过好在一起的日。气宗需要他,魔宗那里也需要他,我不能让他分心。”
至少在她这里,个人的爱恨情仇,还是摆在江湖道义和大邺安危的后面。
“楼将军,我相信你和林掌门,以后一定会在一起的。”
楼月歌笑着看向远处的湖面,肯定的点点头“嗯,谢谢阿魇姑娘,我也相信。走吧,我带你出去转转。”
两人互相扶着离开之后,暮成雪和林千笑这才走出来,看着她们的背影,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楼姑娘还是要回北疆去,我本以为,她不用再如此辛苦的。掌门,你不打算劝劝她吗?”
“想劝,但不能劝。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利要她违背道义,身为将军,她的宗旨就是守护大邺江山,让百姓安居乐业,我要支持她,护着她,不能成为她的绊脚石。”
暮成雪猜到了他会这样说,自家掌门和楼将军其实都一样,重情重义却也是痴情情深,实属难得。
“那掌门打算如何做?”
“虽然气宗要恢复元气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既然有了皇上的圣旨,定不敢有人再来闹事,我想先回魔宗去。”
“一切都依掌门所言,这里交给我们便是,不过有件事我一直忘记问了,楼将军把圣旨给谁了?”
林千笑一愣,“好像是三师兄拿去了?可我昨天看他在往门上装东西。”
说完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往回跑去。
“把圣旨装裱起来,挂在大门上不算是大不敬吧。”
“我也不清楚,要不先回去拿下来,然后问一问楼将军。”
“好好,快些。”
剑宗外面,今日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人,都是来找墨无双的,他们都十分愤怒,觉得这一次围攻气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