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未出阁的女子,若被旁人知晓,是何名声?你未来的夫君又当如何作想?你究竟知不知羞!”谢图北气的面红耳赤,又不敢大声说话恐旁人听见。
楚如诗拍拍手,站起身,往谢图北面前走了几步,见二人距离拉近,谢图北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子陆,我追在你身后少说十年了,长安城的人私下如何笑话我,我都知道,可我不在乎。”楚如诗低头垂目,看不清脸上表情:“我如何不知羞,可我更喜欢你……你究竟……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谢图北以前说喜欢安静知书达理的,她努力去做了,可他的态度并未改变;后来说喜欢聪慧的见识广读书多,她也考了首席,光明正大地与他在一处读书,他却说她不知羞。
“阿爹说感情上的事勉强不来,从前我不信,现下我信了。子陆,我明日就走,再不烦你,待日后大婚,请你喝喜酒。”楚如诗转过身往床榻处走去,不知何时地面上落了一滴泪,谢图北呆愣了半晌,随后吹灭蜡烛,也躺在自己榻上。
他盯着帐顶发呆,仔细思索自己适才那番话究竟哪里不妥,明明处处都是为了她着想,怎么反倒成了他的不是。
“我无意伤害你,都是为了你好。”他轻轻低语,不知是对谁说。
“哦,是吗?我不信!”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吓得谢图北忙坐起身,定睛一看,楚如诗趴在床沿上。
“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谢图北心惊不已,话也说得结结巴巴。
“哦,有一阵子了。”楚如诗站起身,伸了懒腰,揉了揉已酸麻的膝盖,径直坐上榻,靠在床柱上,她天生的卷发,长长披在身后,谢图北脑海中闪过四个字“蛊惑人心”。
“我就是有些不服气,明明文章做得比国子监中许多人还要强,为何不能待在此地求学?就因为我是女子?”她侧过脸又问道。
谢图北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他从未与其他女子同在一张榻上,脊背挺得笔直:“是我狭隘了,郡主天资聪颖,若是男儿身,也定能考取进士。”
“不过,我仔细一想,觉得还有种可能……子陆,你是不是吃醋了?”楚如诗往谢图北身前又靠近了些。
谢图北背靠着墙,退无可退,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孤男孤女同处一室已是大大的不妥,郡主快回……”他未说完,就被楚如诗捏住下巴,吻了上来,柔软的嘴唇相抵,并无其他多余的动作,却让他觉得地动山摇,山崩海啸。
“你若是不愿娶我,我便是嫁不了人了。不过凭本郡主的外貌,养一院子面首不是难事,后半生就恣意妄为的过吧!”楚如诗心满意足的松开手,轻薄心上人的感觉甚妙。
她转身下榻,刚起身就被谢图北拉住袖子,只听他低声道:“……待……待我考得状元,便请阿爹阿娘上门提亲,在此之前,请郡主莫要再乱我心智……”
楚如诗强忍嘴角笑意,拍拍谢图北的肩膀:“一言为定。不过等天亮了再开始行吗?”
谢图北不解,抬起头看着她。
“你还想再亲一下吗?”羞耻心这个东西在谢图北面前,楚如诗可以当作没有。
第65章 番外四(谢池&李无眠)上 重……
谢池兑现了他的承诺, 护李无眠一生无虞,相携到老,儿孙满堂。
白发苍苍的李无眠躺在榻上, 她抚摸着心上人的眉眼, 感叹道:“若有来生, 还想要嫁你。”
谢池强忍泪水,点点头,语气温柔:“你安心等我, 别怕,我很快就去寻你。”
大渊九公主李无眠与驸马谢池,相隔三月,先后过世。
谢池跟随鬼差往地府去, 幽冥楼前有一鬼市,甚是热闹,他见一身量娇小的白衣女子, 提着把利剑站在幽冥楼前比比划划,一堆人围着她相劝。
“姑奶奶,您可不能再把门楼砍塌了,上次修缮的钱还没补上窟窿呢。”
“少唬我, 你们连画虚楼都修好了, 给我划一间铺子就那么难?”白衣女子不听,利剑绕周身一圈,逼退众人,腾至空中,眼见就要全力劈下。
只见·幽冥楼内匆匆跑出一人,气喘吁吁道:“盛景!且慢……位置给你找好了,可建房子的钱你得自己想办法。”
名叫盛景的白衣女子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 收放自如,又稳稳落回地面,再一扬手,利刃化为黑色玉镯套在她手腕上。
“还是判官办事靠谱,这人情我领了。”盛景摆摆手,冲着不远处一负手而立的俊朗男子一笑,大声道:“阿卓,搞定啦!”
见此场景,谢池不由得想起幼|女花生年少时,笑得也是这般洒脱,心中一软,上前道:“盛姑娘,若是需要银钱,某可资助一二。”
盛景上下打量谢池一番,不知在哪里见过他,思索半天,恍然大悟,问道:“你家夫人可曾穿过西域舞衣?特别怕蛇?”
谢池虽不解她言语何意,可听到“夫人”二字,也知道自己不能久留:“我家夫人先我一步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