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两人高潮余韵里含情脉脉的倾诉。
程心渊要回来了。
祝葳歌吓得抓住陆礼翊的手往自己房间狂奔,他一边怨恨程心渊怎么这么不识相挑这个时候回家,一边埋怨程心渊的房子怎么这么大,好不容易跑进自己房里,他松开拉着的手抓起件睡袍披在身上,遮住撕破的白衬衫下裸露大奶和射满精液的灰色校短裙,慌忙关上门前留给陆礼翊一声夹在门缝里很急促的“等我。”
祝葳歌蹲在客厅地上擦精液的时候,程心渊已经在解锁第二道门。
祝葳歌慌得额头冒汗,快速擦干那一大滩浊液,冲向窗边打开大窗户,夹着小区花香的风吹进客厅冲淡腥臊淫靡的气味。
程心渊在开第三道门了。
祝葳歌突然瞥见玄关地上陆礼翊的黑色皮鞋,双眸睁大,冲向鞋柜捞起那双男鞋抱在怀里就往自己房间狂奔。
终于在第三道门开启的瞬间,进到自己房内安全领地,迅速关上门。
祝葳歌背靠在木门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十指剧烈颤抖,怀里黑色皮鞋和吸满精液的拭布掉落在地,许久不能从程心渊突然回来的惊吓中缓过来。
陆礼翊看见他心爱的人因为和自己偷情,小小的、脆弱的身体承受巨大恐慌,眼神打颤全身不停发抖。
他刚刚在房间里听见外面祝葳歌慌乱急促的脚步声,可能是冲太快撞到墙壁的疼痛呜咽声,手忙脚乱被窗户夹到的惊喘抽气声。
他的宝贝并不勇敢,肯定吓坏了,他的宝贝那么胆小,却愿意为他鼓起庞大勇气背上道德枷锁,受悖德恐惧拷打鞭笞。
而他呢?他都做了什么?
他让他的宝贝在无望的等待里疼痛等候。
他让他的宝贝在无边的恐慌里手足无措。
他让他的宝贝发抖时甚至都不敢奢求他的拥抱安抚。
陆礼翊心如刀割,血滴如雨,伸手握住祝葳歌不停颤抖的手,将他紧紧拥进怀里,低头在他耳边忏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让你这么害怕。”
“没关系…”祝葳歌回搂陆礼翊,轻拍他宽阔的背,安慰道:“没事的,他不会发现的。”
祝葳歌总是那么温柔,总是对他宽容,总是不求回报地奉献炽热的爱。
陆礼翊松开拥抱,牵起祝葳歌双手,手指强势插入他的指缝,十指牢牢紧扣,望进他清澈双眸,声音有些沙哑:“葳歌,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愿意。”祝葳歌好像等这句话等了很久,等了太久,以至于他的答案想都不用想,这么毫不犹豫这么深切肯定。
“我可能要跟程心渊讨论一下。”祝葳歌顿了顿又说:“我和他本来是约定三年后离婚,我突然离开事先知会他一声比较好。”
陆礼翊本以为第一次来程心渊家看到他双人床上单一颗枕头,只是程心渊和祝葳歌夫妻不和分房睡,现在听祝葳歌话里的意思,他和程心渊可能根本算不上夫妻。
“约定三年后离婚是什么意思?”他问。
祝葳歌解释道:“我和他结婚是被父母逼的,我不想嫁给他,他也不想娶我,结婚之后更不可能互相喜欢,程心渊说他父母看重子嗣传承,如果我三年内没生出孩子,程家会提离婚,我和他就能名正言顺分开,程家不会要求祝家返还之前得到的好处。”
“这么说你和程心渊不是互相喜欢才结婚的?”陆礼翊十指扣得更紧了,掌心热得几乎冒出汗来,焦急期盼祝葳歌的回答来确信他心中那过于美好不敢想象的美梦。
“不是。我从没喜欢过他。我喜欢的一直是你,从高中开始,到今天,到现在,一刻未停,一秒未变。”祝葳歌的回答让他置身梦幻泡影,如露如电,美妙得不像真实世界。
他经年梦中之人,破梦而来,站在他面前,告诉他这不是梦,他真的爱他。
他怎能不激动?
他怎能不泪流。
陆礼翊眼眶发热,紧紧盯着祝葳歌,怕他是假的,怕他下一秒会消失。
许久,陆礼翊堪堪稳下心神,说:“我去跟他谈。”
程家家大业大,岂是祝葳歌凭一己之力就能抵抗的,祝葳歌连在祝家都身不由己被迫嫁给不想嫁的人,面对实力比祝家强千百倍的程家,祝葳歌无异于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祝葳歌已经为他忍受太多,等待太久。
困难的事就交给他吧。
陆家多多少少还是能和程家一较高下的,只是抢人家老婆这种事,不论陆家背景多雄厚多有能耐,都是不占理的那一方。
但,那又何惧?
陆礼翊想要的,势在必得。
祝葳歌想要的,就是南海龙王角、万年瓦上霜、天界蟠桃酒,陆礼翊都会捧到他面前。
“葳歌,别怕,”陆礼翊轻抚祝葳歌银色细软浏海,“有我在。”
“我会保护你。”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逼迫你做不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