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如月不敢相信德妃说的。
那晚她在听音阁厢房听到的,那时她知道有人在算计躺在棺材里的人,知道后宫嫔御中有人是萧裕明的表亲。
没想到,居然是贤妃!
是了,正是因为是表亲,他才会对五公主的事这么上心,才会默许贤妃挟私报复,杖毙驸马母亲,趁五公主生产毒害五驸马。
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呢?难道他是信不过自己吗?
他到底瞒了自己多少事?
就在崔如月还因为德妃的话而震惊时,贤妃冷着一脸,站起来走到德妃面前,“那你扪心自问,当年宸妃一事,你对得起当今圣上吗?”
扭头看向自己的表弟,贤妃决定将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大白于天下,“当年你为了得先帝欢心,知道他觊觎宸妃,明知当今陛下年幼不能失了生母,仍助他玷污了宸妃,又鼓动先皇后逼死宸妃。这件事,你对得起宸妃对得起圣上吗?”
一听的这件丑事,老王爷不想再掺和,当年宸妃那事,宗亲近臣都有所耳闻。事后几人私下小聚时也曾议论过,皆为萧裕明而不平,认为先帝失德。
这会又宣扬出来,看来贤妃是要鱼死网破。
看到高福端着茶进来,萧裕明也不再跟德妃啰嗦,呷了一口茶,看着德妃,“你把这些事说像模像样,那你可有真凭实证?”
好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真要逼自己把证据亮出来是吧。德妃冷笑,扭头冲门外喊,“大监!”
眼看要有真凭实据,本来被德妃吵得不耐烦的众人这会又安静下来,等德妃把证据拿出来,都屏息静气看热闹。
“大监!”德妃声嘶力竭的冲殿外大喊。
萧裕明冷笑一声,嗤之以鼻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他。”
从外面奔进来一个小宫女,宫女脸上惊惶不定,似是看到了什么极吓人的事,“禀主子,大监他,悬梁自尽了。”
德妃不可置信的看着进来的宫女,上前抓着小宫女,“你说什么?谁自尽了?”
“大,大监,”宫女眼神闪烁,不敢看德妃,“方才娘娘您传召大监,可我们在大监的住处寻着他时,就看到他悬梁自尽了,还留了遗书。”说着双手捧着一封信举到德妃面前。
不等德妃拿走,贤妃上前一把抢过大监的遗书,拆开之后上面也没说别的,只说感念先帝恩德,自愿追随先帝而去。
“不!”德妃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会的,”抬头对萧裕明怒目而视,“是你,一定是你杀了他。”
挥挥手让小宫女出去,萧裕明站起来走到德妃面前,“德妃,你说旁人淫乱宫闱,那你跟大监,他究竟是为你做事还是为了先帝做事?”
“污蔑朕与崔贵妃……”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在看什么污人眼目的东西,对殿外的侍卫说,“德太妃疯癫无状,服侍的人一律下狱议罪,”
萧裕明面无表情道,“至于德太妃,她待先帝用情至深,如今自愿殉先帝而去,带回去,命钦天监择良辰吉日送德妃上路。”
新帝的雷霆手段让殿中诸人不敢出声,崔如月更是不敢说一个字。德妃茫然的转过头,指着崔如月问老王爷,“您就看着这对贱人如此肆无忌惮吗?”
老王爷皱皱眉,事情闹成这样,他也想知道,萧裕明和崔如月,到底有没有私情。
几位宗亲和威望身高的老臣都看着萧裕明,崔如月脸色大变,她知道事情变得棘手了。
该怎么做呢?
德妃没能拿出证据证明,可是事情已经传开,外面很快就会风言风语,到底该怎么办?
萧裕明也在想这件事,他十分懊恼,明明知道大监与德妃的缘分,经过贤妃点拨知道有人把手伸到了甘露殿。
但是他真的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德妃没有听到宗亲的答复,侍卫进来将她拖回了她所居的宫苑。
“陛下,德太妃疯癫无状,惊扰了您和贵太妃。”看宗亲朝臣中无人出声,崔太师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老王爷站起来走到萧裕明面前,“可是德太妃所言之事,还是得有个说法才好。”
“不然事情传到外面去,损伤的也是您和贵太妃的清誉啊。”
萧裕明木然的回头看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崔如月,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崔如月脚底发软,如果不是徐才人在身旁扶着自己,她几乎站不住。
“朕……”萧裕明艰难的开口,“德太妃对先帝用情至深,先帝骤亡,德太妃言语无状,疯癫之人的疯癫之语自然是做不得真,何况朕与贵太妃无任何私情。”
老王爷点点头,正要开口,崔太师好像是嗓子难受,拿着茶杯清了清嗓子,拿着茶杯喝了大半杯茶。
他略一思忖,见萧裕明脸上神色还好,便慢慢说了的想法,“陛下如此说,贵太妃的嫌疑就算是洗清了。只是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宗正卿请说。”
老王爷规规矩矩向萧裕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