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时候,她手里捏着票,像是有心事。在下台阶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脚踝一歪,差点跌倒,幸亏被人一把扶住手腕。
温嘉本以为是保镖,抬头一看,却是一张从未见过的面孔,很年轻,带着朝气。她余光看到保镖站在路边树下,明明看到她这边,却没有动,而是侧头压着耳朵里的隐密对讲机说话。
她眉头察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接着借那人的力站稳身子,微微笑着的对他说谢谢。
那人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票,挑了挑眉,“你要去看这个吗?”
温嘉把手臂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后退一步,仍保持着的微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说了一次,“刚刚谢谢你。”
她的意思很明确,不想和他多说。
“同学,我叫童凡。”那人似乎并没有在意她疏离的态度,但为了表示礼貌,也退后一小步,笑着对她伸出手,“你好。 ”
温嘉站在原地不知怎么回复他。看这人愣头愣脑的样子,是把她当成这里的大学生了。
温嘉问:“你不是本地人?”
“啊?”
“你听口音不是本地的。”
“哦。我是A市的。”
就在两人之间的对话还没赶上趟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了温嘉一声。
“温嘉!”阿北从另一边跑过来。
无论是嘉姐还是嫂子,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直呼自己的名字。
阿北刚一过来,就一把将温嘉拉到自己身后,看了看童凡问:“你是?”
温嘉压下心中的疑惑,顺着他说:“刚刚差点摔倒了,这位……先生扶了我一把。”
童凡打量了一下阿北露出纹身的手臂,又看了看温嘉问:“你男朋友?”
正在温嘉搞不清楚该怎么作答的时候,阿北抢在她前面说:“这是我妹。”又转头问她:“脚没伤着吧?”
温嘉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
阿北拍了拍的童凡的肩膀,“谢了哈,兄弟。”接着对温嘉说,“说好今天一起回家吃饭的,找你半天。”说完,拉着温嘉就走了。
童凡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的离开的背影,怎么总觉得像是地主无赖强抢良家妇女呢?
一到转角,温嘉看见陈易的黑车停在那里。
她拉开后门,陈易闭眼地坐在里面。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还难得一见地系了领带。
“对不住,嫂子,刚刚真是对不住。”阿北一坐进驾驶室就扭身对温嘉合手道歉,“真是没办法,你不知道刚才那人是谁。”
“知道。”温嘉接过他的话说。刚刚那人的扶她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与年龄不相称的粗糙手指,那种粗糙感,她在陈易手上感受过无数次,是枪茧。“警察。A市来的。”
陈易睁开眼,看向她。
温嘉耸耸肩,“我随便套了一下他的话。”
陈易看了她一会儿,“最近少出门,不要让太多人看到你。”
“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了?”
陈易沉默了一会儿后低低地嗯了一声,“有点麻烦。待会阿北送你回去。”
“那你呢?”
“我在这里还有点事情。”
温嘉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陈易的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他撇了一眼后屏幕压下去,拍了拍阿北的肩膀让他送温嘉回家后自己下车了。
汽车发动,温嘉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张门票,童凌的名字赫然写在上面。
她指尖捏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憋在心中,一直到喘不过气来才呼出来,事情好像又复杂起来了。
当天晚上,温嘉躺在床上,眼看着月亮出来又消失,夜色从深蓝变成墨黑才朦朦胧胧地睡过去。
她突然梦见阿红,脸色惨白地站在她面前,将一张照片举在她面前,厉声质问:“答应过我的事情,你怎么没有办到?”
温嘉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正好床的另一边陷下去。
“又做噩梦了?”陈易的手从背后伸过来。
“嗯。”她叹了一口气,手捂在胸口,心脏砰砰地快速跳动,“你洗澡了?”
陈易的手横搭在她腰上,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揽地更紧。他把鼻子埋在她的发间,呢喃地嗯了一声。
“你以前这么晚回来不都随便冲一冲,明早再洗,怎么今天这么晚还用了沐浴露?”她的瞌睡一般很浅,梦醒之后再难睡着,加上刚才叁两句话的功夫,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这么多问题,睡不着了?”陈易的手威慑性地从她内裤边缘伸进去。
“别别别。”她在被子下抓住他的手腕。
陈易笑了笑,抽回手,“逗你玩的,要了你一个星期,今天不忍心了。睡吧。”
他似乎是累了一天,很快,均匀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
温嘉翻了个身,睁眼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她在回忆今天下午的细节,以及刚刚做的梦。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