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指了指那快地方,“你故意的?”
陈易笑起来,金丝框的精光随着脸部肌肉的抖动而更加变幻莫测,“我说不是,你信吗?”
温嘉只能把头发披散下来,但隐隐约约还是能看见那块暧昧的印记。
“还在生气?”陈易半搂半推着她走进大厅,弯腰在她耳边说着好话哄。
温嘉不想理他,偏过脸去,正好看见同样向大厅走去的熟悉身影。陈易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脚步停下来,“林升。”
林升的目光从身旁的女伴身上移过来,冲他们招招手,又对身身边人说了两句什么。温嘉的目光正好和她对上,她这才发现,这人不是上次的蔷薇,她比蔷薇更加让人眼前一亮,看起来像是一朵独自盛放的……罂粟,站在林升身边自带一身旗鼓相当的气场。
她和林升并肩走过来,喊了声易少,又大大方方地对温嘉伸出手,“池远远。”
A市池家,做投资起家,她听陈易说过,只是不知道她是池家的什么人。
“温嘉。”她回以微笑,和她握手。温嘉知道,刚才自己在打量她的时候,池远远也在打量自己,她的目光很锐利,甚至带有一种男性力量的压迫感,站在林升旁边也毫不逊色。
秦岭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他本来是直冲着陈易过来的,可在看到池远远之后几乎是脚底踩油一样调转方向。
“秦岭。”陈易喊他,他不得不过来。一边走一边嘟囔,“我就知道彭闯没安好心,让我出来叫人。”
他磨磨蹭蹭地走过来,陈易站在旁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后来温嘉听陈易说,池远远是池家的大女儿,和林升从小青梅竹马,分分合合好几年,上次分手的时候,秦岭没少在里面撺掇。
“我来看看嘉姐到了没。”他冲温嘉嘿嘿一笑,留给池远远一个后脑勺,目光落在温嘉侧颈上的红痕上。
池远远穿着一身黑色优雅的长裙,毫不顾忌形象地用左手一把拉下右手上套着的黑色丝绒长手套,一把捏住秦岭的耳朵,揪着他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哎呦呦喂——远远姐,疼,疼,疼……”秦岭压着声音喊,求救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林升,谁知林升双手抱在胸前,袖手旁观,一双眼睛粘在池远远身上一样离不开。和上一次在会所相比 ,温嘉觉得,林升身上多了一些人情味。
眼看林升指望不上,秦岭只能继续求池远远,“远远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在背后说你坏话了,你脾气是一千一万个好,看在我表姐的份上放过我吧。”
池远远冷笑一声,右手再拧,“就是秦时让我好好教训你的。”
秦岭的半边脸被拧得涨红,眼角都被挤出眼泪来,林升这才抬起手表看了一眼,刚好八点整。他拍了拍池远远拧着秦岭耳朵的右手,把手腕上的表面露给她看,“算了,不行晚上带回去打。”
秦岭捂着刚从池远远手下被解救出来的耳朵,冲林升大骂:“林升,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为了今天这场鸿门宴,星光空无一人,除了主宴会厅。
门被打开,陈易搂着温嘉进去,如果不是眼睛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巨大的圆桌边满满当当地坐满了男男女女甚至小孩,以这鸦雀无声的程度,站在门外根本猜不出里面有人。
主位空出来,陈易拉着温嘉坐过去,旁边坐的依次是林升,池远远,彭闯和秦岭。温嘉能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在她和陈易之间来回探寻。
啪嗒一声,清脆的破碎声打破了安静。
小孩子的啼哭声骤然响起,旁边的男人用手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责备地看了一眼照顾孩子的太太。太太慌忙解释道,“不好意思,孩子太小了,我看她有点热,就把她的裹布解开了。”她匆忙起身,俯身抱起孩子,“我把她抱出去透透气。”
“我来抱抱。”陈易站起来,笑着说。
温嘉皱眉看他,她很难把陈易和孩子联系在一起,或者说,她很难把陈易和任何实力不与他匹配的东西联系到一起,包括她自己。
女人担忧地看了一眼丈夫。
“刘部长,我抱孩子很稳的,别担心。”陈易开玩笑地说,手臂已经展开。
“怎么会,怎么会。”被称为刘部长的人又把那条手巾拿出来擦了一次汗,从太太手里接过孩子,送到陈易手上。
他像模像样地把她抱在怀里。
“不哭不哭。”他的声音果真比平时轻很多。
离开妈妈的气味,孩子的哭声更大。陈易站着很高,温嘉坐在他旁边,只能看见他低头时,嘴角上仍挂着笑意,看不见孩子的情况。
刘夫人小心翼翼地在旁边说:“易少,她怕高。”
陈易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怀里的婴儿身上,用哄小孩的声音说:“你怕高啊——来,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怕高。”
突然,他两手一松,襁褓中爆发出嘹亮的哭声,宴会厅里同时爆发一波惊叫。
就在离他最近的温嘉下意识地要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