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顿醒来时,陈纭发现自己正泡在浴池,已将近午时,陈逸忙完了政事带她过来洗沐。
“醒了?”
“嗯……七哥,饿……”她像孩子似的依赖他。
“等洗好了咱们便去用膳。”陈逸浸湿了面巾给她擦脸,刚睡醒的样子犹带几分疏懒,任由他照顾自己。
“嘻,谢谢七哥。”撒娇地抱住他的腰。“叁哥是不是走了?”
“阿纭,你是不是更喜欢他?”
“阿纭最喜欢七哥了。”拿脑袋蹭着他温热的脸颊。其实陈逸最喜欢她不着一饰的样子,天生丽质,青丝如瀑,未施脂粉的脸蛋,虽不及描红染黛后艳丽,却是只属于他的,婉约素净。
拨了拨她耳边的湿发,“虽然你故意表现出在意七哥的样子,与他却像是更加亲密……”
“七哥是最最不同的。阿纭心中,七哥是第一个走进来的,是阿纭勾引了七哥,七哥,阿纭可从未主动勾引过别人。”
“……可你为何这般放纵?”
“七哥不觉得很美好吗?”她骄矜一笑,转身去清洗长发,“七哥想不想也试试被两个女人一起服侍的美妙?”
“不想。”她话还没落音,便被他打断。
“哦?七哥这么干脆呀。”
“阿纭……七哥只喜欢你。”
“阿纭会一辈子对七哥负责的。”
陈逸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心中的质疑、火气,也被她妥帖抚慰。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清悠悦耳的嗓音哼起的歌谣,轻轻慢慢回响在香雾氤氲的浴室内。
“七哥~喂。”因为连续几日的忧心,一时松懈下来反而上了火。牙根红痛以至右边脸颊微微肿起,去晋国一事也跟着延后。
用膳时,她对着他撒娇。
陈逸纵她,夹起鲜嫩芦笋喂过去。
她却皱起眉,“要七哥嚼了喂……”
“阿纭……”
“嘤……”
他只好照做。
遣退了所有侍奉的宫婢。
她主动坐进他怀里,待嚼好,低头噙住他的唇瓣享受嗟来之食。
“阿纭……这样叫人瞧见要道一句恶心。”见她闭眸欣然,他有些难为情地红了脸颊。
这明明是他的爱人,此刻却觉得自己像个老父亲。
“七哥喂的,阿纭喜欢……”她低头亲亲他的唇瓣,继续指了指肥美鲈鱼。
“阿纭、你别看着七哥……”她殷殷盯着他咀嚼食物的模样,如待哺的婴孩,叫他不适。
“七哥要是不愿意,阿纭就去醇亲王府住几日。”实在牙齿痛到张开一条小缝都费力,术方院的太医们开了药,恐怕没个两日好不了。
“你敢?”他沉声威胁。
“七哥觉得、阿纭敢不敢呢?”她含笑贴到他耳边柔柔细语,然后低头将他口中的食物卷走。
“小东西,你将七哥当什么了?”
“七哥是阿纭的神。”
“当真?”
“嗯。”
“宝贝儿阿纭,给七哥生个孩子可好?”他抚了抚她的鬓角,温柔问道。
心中钝痛。
却展眉笑道:“好吖。”
她的子宫温床成为一片皑皑雪原,多少滚烫的精液也无法捂暖。
身体常寒畏冷,葵水也逐渐变少。
凡事都有代价,如今她想停也来不及了。
晚膳决意又对他撒娇。
“七哥,父皇,爹爹。”
“你叫我什么?”陈逸从不在她面前自称朕。
“七哥是阿纭的父皇、爹爹。”
“咳、噗……”他差点儿喷出口中的食物。
“父皇~爹爹~”撒娇的软糯甜声儿,时不时低头亲住他的唇瓣,享受投喂,热恋中的爱侣,全世界只剩下眼前的他。
陈纭能这么招哥哥们宠溺,也是她有什么要求从来都直言说出来,要亲亲、要抱抱、要揉要疼、要喂,这些对男人而言很是受用。不用去猜对方的心思。
而她丝毫不会顾忌闺阁女子该含蓄、忸怩。
“七哥硬了……”
“小混账……”他固定住怀中乱动的纤腰,“好好吃饭,一会儿将药喝了。”
“七哥,为何药都那么苦?能将它们做成丸儿来吃吗?”
“当然,揉成药丸工序复杂,你若是等的了,七哥就让他们做。”
她撇撇嘴,没个七八日恐怕做不来,等那时她也不知是更严重还是早好了。
休养的几日,陈纭待在自个儿宫内将手中分散各地可用的势力整理了一番,之前为了帮七哥上位便折损了许多,而在梁国那段日子,与梁宣帝的对弈更叫她折损近半,元气一直没有恢复。
“绿竹,这段日子要辛苦你与阿七了。”她将拟好的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