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脓视线中,一声尖利的哨音突兀响起,无数沉重的脚步声传入耳畔,看情形是朝神农他们包抄过来。
等到渐渐地看见那些人各自手拿长棒,或是搬着石块,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最前面是个大汉,卷发虬须,面容粗犷,单手拿根红色的长鞭,约莫三四尺,和赤练蛇相仿。张开大嘴,声若轰雷:
“前面的人听好了,你们已走进我们的地盘。识相就男人自毙女的留下!”
神农眉头一皱,将耒耜往地上一杵,哑然失笑:
“都快到陈仓了,还遇到劫道的。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刚刚占卜了一卦,有人不守正道,恐怕会倒霉十年了!”
“倒霉石年,是说因为你倒霉吗?可人家还要留下我呢?”
听媛故意混淆语义,含笑看着身边的精神领袖。后者饱含深情,坏坏一笑:
“夫人,我们还未成婚,我舍得交你给他么?”
那听媛粉面一红,一推神农,娇羞地啐了他一口:
“不要脸,谁是你夫人?”
一见这一对无视地打情骂俏,直气得那大汉哇哇暴叫:
“那个牛头,你们死到临头还不晓得?你赶快自我了断,省得爷爷动手!”
神农一听,只不回应。他身后那些位早是火往上撞,喝道:
“是谁家的畜生没关好,在外面乱叫唤?”
那大汉还没反应过来,有些困惑不解地说道:
“是我问你们,呃,你敢骂我畜生,胆量不小。你到是说自己叫啥,老子神鞭下不死无名之鬼。”
神农呵呵一笑 将就要冲锋上前的小天拉在身后:
“我是姜农,大伙都叫我神农氏,现回陈仓都中。不知阁下是哪位?可知出师须有名,否则凶也。怎能就叫我自毙,而抛却未婚妻子呢?”
听媛见他又自称她的丈夫,真的是恼羞成怒;可一听人家还是维护自己的,不由得是芳心暗喜。
本来神农想报一下名号,来避免误会,果不其然,那汉子一听,是哈哈大笑:
“你就是神农?!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等的就是你,我们巫墨大师还想要你头颅一用呢。”
言毕,也不等神农有何反应,那人一轮手中长鞭,搂头盖顶就向神农砸下。赤色的鞭影,如同那出洞的毒蛇,吐着血红的信子直扑神农。
神农轻轻一跃,早闪到一边,那大汉一鞭就劈在一颗手臂粗细的树枝上。就听见咔嚓一声,红光闪过,那树干竟应声而折。而大汉却身体一歪,脚下一滑,禁不住‘妈呀’一声;又见灰尘扬起,就在那落叶丛中消失了身影,手忙脚乱中连那个长鞭都弄丢了。
那小天可是个识货的主,飞身跃起捉住那赤色长鞭,呼地一抽 ,直指那洞:
“好好好,看你凶,掉陷阱了吧!”
那人在底下,被里面的扬尘呛得咳嗽不断,犹不服输,只叫道:
“大伙快救我上来,我要与神农氏一决雌雄!而且,我告诉你么,别看我上了你当!可我们的人无处不在,明里暗里都数不过来!”
大伙都觉得心底一寒,同时激淋淋打了个冷战。神农族长也是若有所思,警惕地望着陷阱四周。再见他身后那些人,一见为首者落网,只想脚底抹油溜之乎,神农眼睛一凝,大喝一声:
“且慢,就你们还想跑出我伊耆氏的范围么?想我当初教你乌合氏农耕,送你们五谷之种。你们倒好,吃了粮种,荒了土地,如今还敢兴师动众在这找事,难道你们就爱过衣食无着的生活么?”
就听四周有人喊叫,大伙都以为是敌人来援了。没料他们包围过来,一见神农,倒是笑逐颜开,抱拳口尊:
“少族长回来啦!”
神农族长是波澜不惊,点头应答,就听小天嚷道:
“大家围起来,别放了这些强盗!大人,这个宝贝您就收缴了吧”。”
神农也没拒绝,鬼使神差就直接收下。那些人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人就问道:
“您真是那烈日炎炎火烧荒野而种五谷的神农氏大人么,我们也是一时糊涂,听人挑唆,说只要把您在太阳下曝晒,就会天降甘霖呀,难道我们错了吗?”
神农倒是没事人一般,爽朗地呵呵一笑:
“又是巫师晒巫尪求雨那一套,可我不是巫师,看来你们找错人了。前些日,不是龙神刚刚下雨了么?若你们还不想过苦日子,那就先把陷阱里的人弄上来,再陪我们到陈仓去。一路上几人都无聊透了,没想到有你们这些人作伴,倒是否极泰来,意外之喜了。”
那些人在小天等的监视之下,只唯唯诺诺的,七手八脚把那苦主给搭救上来。再将他用藤条横七竖八裹得像后世的粽子,只留两条腿能够走动。
这时,远远地跑来许多人,却是农族族人前来接应。他们一见神农,竟然是少族长,都大为激动。
原来,这里已是农族势力范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