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在这时抬起脑袋“呜旺”了一声。
奚星海:……
奚星海笑得仰倒在地上,“谁说它不懂了,它这就懂给你看哈哈哈哈……”
“它能看懂个鬼啊。”闫飞航还是不太相信,他把小八从地上抱起来,放在腿上翻个面,然后他指着小八身体的某个部位,对奚星海说:“你看,它连作案工具都没有了,它能懂什么?”
“它没有作案工具,但它有作案的想法啊……”
奚星海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橘子塞闫飞航手里,示意闫飞航实在闲的没事就给自己剥橘子吃,青天白日的,别想些有些没的的,外头在这时传来门铃声。
“叮咚——”
“叮咚——”
“叮咚——”
门铃响了好多遍,不知是哪家的快递员,还是其他的什么人,闫飞航不想起身,推了推奚星海的肩膀,奚星海也不想起身,拍了拍巴哥的屁股,巴哥从奚星海的腿上跳下来,站在地上冲着闫飞航叫,闫飞航被它叫得头疼,认命地举起手,“好好好,我去我去我去,真是的,一个两个都欺负我,烦死人。”
走到门口,打开门,叶方雅站在大门口,冲着闫飞航笑。
闫飞航头更疼了,奚星海:“谁啊?”
“你是来接小八回家的吗?”奚星海把叶方雅迎进屋,给叶方雅倒了一杯茶。
叶方雅冲他道了谢,捧起茶杯,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起来。
叶方雅的确是来接小八回家的,但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些话想跟闫飞航讲。
涉及到个人隐私,她想单独跟闫飞航说,闫飞航却一点都不想单独跟她待在一个空间。他害怕。
“我能听的话,星星也能听,除非你想挑拨我们俩的关系,否则我劝你还是把话说得敞亮一些。”
叶方雅闻言就笑了,既然如此,她就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
她先是把那天发生的事跟奚星海同步了一下:相亲、看电影、吃饭、去酒店,之后争吵以及不欢而散。
她说她的确给闫飞航下了药,但她下的是安眠药,也提前咨询过一些医生朋友,确认下的剂量不会危害到人的身体,毕竟,她只是想让闫飞航安安稳稳地一觉,醒来时以为两个人已发生了性关系,她想叫闫飞航给她接盘,接下她肚子里的烂摊子,她不馋闫飞航的身子,更不想害闫飞航的命。
闫飞航拧起眉毛,搂着奚星海的腰,把身体往奚星海的身后缩了缩,奚星海原本还想同他好好聊聊偷偷相亲这件事,见状也升起了一点恻隐的心。……闫飞航真的好可怜啊,相个亲都能遇上仙人跳,便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又捉着他的手腕,继续看着叶方雅。
叶方雅同奚星海同步完信息,便郑重其事地开始同他们道歉,她说这事是她做得不对,如果可以,她愿意用所有方式,……任何方式来进行弥补,钱财、物质亦或其他,随便闫飞航提。
她期待地看着闫飞航,闫飞航却看都不想再看她,“补偿什么补偿啊,你能离我远一点,我就谢天谢地了好吗?!狗在这里,狗粮在那里,狗玩具狗窝,拿上你的东西赶紧走吧,别在这儿叽叽歪歪的了,烦死了。”
叶方雅就笑了,“好的,我知道了。”
……同男朋友在一起七年多,期间分分合合好多回,每回想要彻底死心之时,男朋友都又哭着回来找复合。
她为男朋友打过很多次胎,打到子宫内壁薄到可能再怀不了胎,那段时光——得知自己再次怀孕,得知男朋友已同别的女人在一起,得知再次打胎可能再无法怀孕……——是她二十多年的生命里至为灰暗的一段时光。
不想要孩子,也不想失去做母亲的机会,想要独自养大孩子,又缺乏去承担的勇气,时间不够用、精力不够用、工资不够高、心理不够强大……不知情的父母见她郁郁寡欢,便以为她受失恋的打击太大,默默为她安排了相亲。
起初她是抗拒的,但在得知相亲对象是闫飞航,得知闫飞航的各方面条件时,她承认,她狠狠心动了。
虽然也曾有过犹豫和挣扎,但她最后还是心动并且行动了。……她打扮得很好看,准备了一场阴谋,她执行了那场阴谋,却没有迎来预期的结局。
……
那时她很生气,也很后怕。
但在这一刻,看着眼前两个恩爱的人,想着医院里还在保温箱里的小宝宝,想着家里等她回去,永远不会背叛她,永远愿意做她最坚实的后盾,愿意给她无数次机会的爸爸和妈妈,想着怀里自始至终陪在她身边的小巴哥犬……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庆幸:庆幸闫飞航不喜欢喝酒,庆幸闫飞航没有喝那杯酒,庆幸闫飞航是个同,庆幸闫飞航对她没有丝毫兴趣。
……
带上东西准备离开,奚星海把她送到大门口,劝她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有些事情还是想开点好,有些人不值得你浪费时间,另外一些人却还一直守着你,新的生命意味着新的开始,老天都让你从头开始了,你就不要再留恋过去了。